九、吾皇珍重

作者: _彼岸河_ | 来源:发表于2018-09-13 10:08 被阅读69次

      九、吾皇珍重

     

    九、吾皇珍重

     

      长安城外、十里长亭处,芳草萋萋。已与众人告别了的皓月却又突然从辇车上跳了下,身着嫁妆逆风回跑然后一把抱住汉元帝刘奭。许久后,皓月才推开刘奭,然后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说到:“自此后,皓月、王嫱皆已不在是我,此去我只为昭君。此去漠北山高水远,归期无期,请汉皇珍重。”轻擦去泪水,昭君对着刘奭微微行了一礼,又重新登上辇车,一路撅尘向西而去。

      

      刚刚,就在皓月转身回跑抱住刘奭时,在场的所有大臣们都已是冷汗直流,他们是怕皓月不愿离开,还是怕刘奭强留?直到皓月又转身离开,上了辇车一路缓缓远去,当车队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见汉元帝刘奭并未下令阻止,众大臣的心才慢慢沉了下来。

      

      刘奭转身不言,一路沉默的返回了长安城内。只有在登上保和殿前那高高的阶梯后,刘奭才向西北方远远的眺望了许久。

      

      远去的车队中,皓月坐在那个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的辇车上。彩妹陪在她的身旁,皓月看了彩妹许久才苦笑着开口到:“彩妹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彩妹闻言笑了笑说到:“公主、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带你偷偷跑出冷宫,在桃花坞里的那棵百年桃树下我们许下的誓言吗?”

      

      “那棵老桃树与桃花谷里的那棵真像。”皓月说到。

      

      皓月说完两人都是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下皓月说到:“还叫我公主,彩妹姐你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我记得不就是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皓月,有人的时候才喊你公主嘛,对不对我的好妹妹?”彩妹笑着说到。

      

      “唉,天意弄人啊!只是连累了彩妹姐你。”皓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

      

      其实那天皓月的洞房花烛夜,子时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那人就是皓月的闺蜜彩妹。彩妹对着独坐在新房里的皓月说到:“妹妹此去漠北山高水远,我不会让你一人去受苦的,我决定了我要陪你离开长安,和亲匈奴。”

      

      待彩妹说完,皓月与彩妹相拥而泣。

      

      彩妹掀开了辇车左侧的窗户卷帘回首看了看越来越远的长安城,然后才缓缓的说到:“当年我们既结为异姓姐妹,说好了今生不离不弃,如今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远赴塞外?况且家里我也托人送信回去了,我父母都已先逝,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也没有什么牵挂。说实话我自从进宫的那一天就没有想过我这一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出宫。其实对于我们这种小宫女来说,是身在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又或是去往塞北那荒凉的草原,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终是命不由己。”

      

      皓月听着彩妹这么说,就轻轻的将她拦入了怀中,彩妹在她的怀中低声的啜泣着。皓月的双眼也有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帝都长安、未央宫中、养心殿内沉默许久的汉元帝刘奭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在所有人离开后,他独自坐在那威仪的龙椅之上,孤独的背影是不是一代英雄的末路。不久,影密卫统领赵让匆匆闪入养心殿内。

      

      “启奏吾皇、事已办妥。”赵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小本高举过头顶。

      

      “帝王之家,亲情冷漠、自古不乏至亲相残。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现在朕又如何下得去手?”刘奭打开那个小本看了许久才悲凉的说到。

      

      突然九龙椅上的刘奭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迅速用一条龙帕掩住了口鼻。当他拿开手帕,赵让瞥见那金黄色的龙帕之上一滩鲜血宛如三月盛开的桃花。

      

      咳嗽完了的刘奭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看了赵让一眼。赵让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

      

      刘奭靠在龙椅之上,捏了捏鼻梁,缓了缓神后向赵让问到:“皓月怎么样了?”

      

      “回吾皇自从在桃花谷遇见皓月小主,影密卫就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现在影密卫中的五位高手已经安插在和亲队伍里了。”赵让低头回答。

      

      “唉、其实终究还是我负了她。”刘奭叹了口气说到。

      

      “吾皇不必自责,我想皓月小主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毕竟您这样做一切都还是为了她。”赵让跪地说到。

      

      “潮打浪回终是空,浮生妄作是虚无。”刘奭说完,挥手示意赵让平身然后接着说到:“赵爱卿,这么多年你辛苦了,坐吧。今日百无禁忌,就不必这么多的礼数了。”

      

      赵让起身说到:“多谢吾皇。”说完便在左下侧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待赵让坐下后,刘奭又说到:“朕原以为宦官无后,无家室,就不存在缔结党派。可惜这只是朕天真的想法。石显之流怕是比那些皇亲国戚、朝廷重臣更擅长、更喜欢“结党营私”吧!他不仅与宫廷太监结为“内党”,而且居然还敢勾结史丹、许嘉等外戚,并拉拢那些见风使舵的匡衡、贡禹、五鹿充宗等儒臣,结为“外党”。他们这些人内外呼应,兴风作浪,党同伐异,赵让这些宦官在朝野间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回吾皇、宦官一党,在朝野间横行霸道,现在已怨声四起了。”赵让如实回答。

      

      “当年恩师饮鸩自尽,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是朕的软弱无能吧,可是有没有人反过来想过我的恩师萧望之还在我是太子的时候,他便已是太子太傅位高权重,更何况他饮鸩自杀时朕已贵为天子。但是以恩师这般身份却仍然不得不已自己的死亡来做了结,此中的事故险恶谁又曾知晓?”刘奭仰着头微闭着双眼说到。

      

      或许这世间的人们都只是习惯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评判一件事情的对错吧。

      

      据史书所说,汉元帝在位期间外戚、儒臣、宦官三种势力相互角逐,最终宦官成为大赢家。在太子太傅萧望之死后不久,中书令弘恭也于同年病死,弘恭死后石显继任中书令。此后,中枢权力急剧失衡,向宦官石显一方倾斜。汉元帝刘奭出于对石显的信任及自身健康等其它原因,将朝政全部委托他处理,事无大小,都由他汇报决断。于是石显威权日盛,贵幸倾朝,公卿以下无不畏惧他。石显俨然一言九鼎,“重足一迹”。故时人以及后世史家都说:“元帝虽为天子,权柄却握在石显手中,一切听任石显说了算。”

      

      不过此中是非真假内幕,千秋后,又还怎么说得明白?

      

      养心殿内,听到汉元帝这么说,赵让接话说到:“吾皇圣明、虽然您做的这些不能昭告天下,让众人都明白你的苦心,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要问心无愧就足矣。”

      

      “众人皆想坐上那冰冷的龙椅,太多的人为此不惜同室操戈、至亲相残,置天下苍生不顾,一方天地皆可为其一己之私而生灵涂炭。可惜坐上了这龙椅又能如何?毕竟一个人的能力与精力都是有限的,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土地、人民、军队分化给许多人来管理。而被封赏管理其他人的人大多是皇亲国戚或者身旁亲近的侍臣。而当他们被封赐或者被任命后就必须拥有了一定的权利,但这必然会引起这些管理者对更多更大的权利的追逐,这是一个必然。所以历朝历代都不缺乏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甚至举兵造反的忤逆分子。只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至亲相残、同室操戈的悲凉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刘奭似在解释阐明、又似是在谅解怀念。

      

      说完之后的刘奭好像陷入了回忆。

      

      其实刘奭早就知道王嫱就是皓月,当年也是他故意将她打入冷宫的。这么多年刘奭一直在假装寻找着皓月,一直在假装不知道不知道王嫱就是皓月,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皓月。

      

      那年在桃花谷里的一天,皓月的师傅李梦瑶支开了皓月对刘奭说到:“王公子,从你送给小徒的玉佩来看,你非富即贵,但世家大族的内部争斗也太过于无情,你有能力保护好小徒皓月吗?”

      

      刘奭回曰:“只要我没死,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她毫发。”

      

      李梦瑶又说到:“但问题就在这,据你的脉相所示你的身体衰老的异常严重,这不是正常的衰老现象。应该是有人长期给你服用某种慢性毒药所导致的。这就是为什么你昏迷在万蛇谷却没有一条蛇敢来咬你的原因,因为蛇比人更能感知到危险。而且你又经历了此次受伤,你现在的身体已是乱做一团糟,我的药只能为你控制,却不可根治。”

      

      “那此病是否有人可以根治?”刘奭平静的沉思了一下问到。

      

      李梦瑶回答:“除非太乙上仙下凡,否则当世无人可治。”

      

      “那我还可以活多久?”刘奭又问到。不过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闪过眼中的是杀意、是惆怅、还是无奈?

      

      “如果有足够的药材治疗,应该还有五、六年。”李梦瑶如实回答。

      

      听到李梦瑶的回答后,刘奭就一言不发的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很远很远。直到皓月来寻他吃晚饭。

      

      许久后,刘奭摆脱回忆起身对赵让说到:“去请一下太子殿下过来,朕也该见见这个幕后主使,这大汉王朝不久后的接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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