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女儿给我发短信:“妈妈,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妈妈给女儿讲一个真实的职场事情,希望她从我的经历中体悟一些处世的道理。
八年前,我管理的部门需要增加新人。依据流程需要进行公开招聘,学历要求:本科以上。然而,很快一位高权重者介绍了一位年龄四十、大专,其它部门优化掉暂无岗位的员工朱云交给我用。无论从何种角度,她也是不适合、无法胜任我所管理部门的工作要求的。我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是来工作,也是有她的特殊使命的员工。我想拒绝却无能为力,只能咬着牙接着。
果不其然,刚上班,朱云不仅工作准确率不能达标。并且,不管是否完成工作,下班提包走人。第一天,我亲自为她打扫一地狼藉的战场。
第二天,我立马召开部门会议,首先明确分工,然后对工作标准进行要求:第一、准确率达标,否则承担相应后果。第二、日清日结,否则,记为旷工,每次扣款200元。第三、如果白天工作出错,下班后必须自行想办法处理,否则承担相应的后果。关于违规处罚,允许两次违规。第三次违规,做优化处理。
她以为我不敢对她的违规行为进行登记处罚,当月就违规一次。我毫不留情给她记录违规,并依据会议达成的部门制度要求进行了相应的违规处罚。她因此在我的地盘公开骂我“神经病”等愤怒却也不是很脏的话。我并不与她对骂。一个普通的员工,公开场合对着主管领导破口大骂,这意味着什么都是不言而喻的。
矛盾小了无人管,矛盾公开化,并且大了就有人管了。不仅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我这个局中人,也乐于推波助澜,把事情推向新的高潮。所以,她骂我,我的确生气,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我有点儿生气,但是毫不难过,甚至有一丝窃喜:愚蠢是愚蠢的通行证!
朱云心气儿还真是高,胆子也够肥的。对着我说:“我去找公司副总评理。”
好啊,她的无理取闹功夫了得。这一茬儿我没有想到,她倒是想到了。我立马拨通了副总的电话,用非常镇定、平和和简单的几句话把事情大概搜了一下,然后把电话交给朱云:“我帮你打通了。请你接电话。”
朱云傻了眼,哆哆嗦嗦接过电话,用结结巴巴的语言向副总陈述事情经过,副总严厉要求她一切依据我的要求办理,完善工作,并接受相应处罚,并告诉她认真对待工作。
朱云趾高气昂的气势瞬间坍塌,耷拉了下来,悻悻地把电话交给我,一句话不说,气呼呼地踩着平底皮鞋,一步一个脚印,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一场简单的小交锋,朱云上台表演,我协助,就这样结束了。
次日开始,一上班朱云就嬉皮笑脸向我道歉。并且,她连续两个月不停向我道歉。我只淡淡地说:“我早已经忘记了,也根本不会惦记那些小事。你就不用一次次提起。我相信人会变的,做好你的手中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她因为自身无法胜任工作,绩效很难达标,做起来自然是很吃力。我照顾她,只给她安排岗位的1/3工作。因为我知道,有时候,的确需要向一些事情妥协。比如,包容朱云的不足,接受朱云给我带来的不爽。谁让我是部门负责人,并且哪个部门都会有几个不省心不胜任的人存在,这是社会的现实,我无需抱怨,只能去一点点去化解问题,让部门一切工作正常运转起来。
再后来,岗位优化,朱云不得不面对再次被优化掉的现实。有些岗位她很喜欢,但是她不能胜任,即使得到,做不好难受的是她自己以及周围的同事和部门领导,一连串的恶性循环。
朱云离开的时候哭哭啼啼,毕竟这是她心中向往的岗位。然而,她也终于心服口服认可自己无法胜任的现实。
我对待部门员工,一视同仁,只管理她们共同去完成工作。是社会,是她自己,共同作用把她淘汰了,与我并无太大的关系。有些人需要接受惩罚,真的不需要我们去做,上帝就会去做。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只需要等待。
所以,我的结论是:“如果不能脱开关系,那就坦然接受,想办法面对就好了。如果可以远离,立刻、马上快速远离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就是最好的办法。同时,多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多做让自己成长的具有建设价值的事情,你的快乐就会越来越多。说得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的。妈妈愿意与你一起面对类似的事情。”
“爱妈妈。我会努力成长的。”女儿说。
我想女儿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是个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到处都是饿狼,时刻准备扑向你,狠狠地咬你一口又一口。你如果一味软弱和退让,像个沉默的羔羊,注定百般纠结,万般难过,一事无成。
我也怕得罪人啊,尤其是面对有后台的人,再加上年龄大了,乞讨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熬到退休的“企业老人”,我更是多一份怜悯之心。然而,作为企业管理者,工作绩效为王。所以,我也必须有原则有底线。我把这些红线形成部门制度,开会达成共识,谁越界,谁都要承担责任。我不下狠手去管理,就管不好人。
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我们喜欢勤劳、聪明的智慧之人,同时,我们无法消灭恶人,也无法消灭一事无成的懒人。我们不能感情应事,还是需要开动大脑去想办法解决问题才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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