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开心,我们终于成了局部地区了。
我是被雨敲醒的。后半夜时,雨点打着阳台上的玻璃护栏,叮叮咚咚,像歌声一样美妙。“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我摸黑起床来,探头看。多久没雨了?这俩月,萧敬腾有点忙。
庭院里的、庭院外的花草树木,该多么欢乐呀!我都能想像它们张着大嘴咕噜咕噜喝水的模样了,或是几个牵着手在雨中舞动衣袖,或是独自仰面长啸。这个夜晚,对于这些小精灵,是个欢宴。
门口的一排小树,早已没了生气。前几日,爷俩已经浇过几回水了。前天,这事儿交托给我干了一回。大的反复叮咛,必须和小的一起去。我心里倒有些讶异与感动,干了之后才知道这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水是从一边的池塘里汲上来的。我听大的,把粗绳子换成了细绳子。这一换,一桶水是怎么都提不上来了,滑溜滑溜的。我提了一会儿,哇哇大叫。娃儿帮着上手,一提,又笑个不停。最后换成我在一边提,娃儿在一边踩着绳子,一步一步,终于提上来了。
绳子换粗后,娃儿很小心地把桶抛下去,有时就上来一杯漱口水。没曾想,绳子又松了,然后桶就掉水里了。我找了最长的竹竿去赶,娃儿还想下水去捞,幸亏我悬崖勒马,停止了这危险的举动。
换了另一只水桶,我们就在高高的路灯下面,给树儿喝那甜甜的池水。两个圆乎乎的身影,忙碌来去。对面果园的主人骑了他那招牌式的摩托卡,疾驰而去,只听得一声尖利的声响,想刹没刹住。这样的场景,确实很招眼。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拿绳子提水浇树。有人说:“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看见你扔垃圾!”有人说:“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看见你买菜!”过两日,那只粉红色的很洋气的外贸菜篮子就要到了,跟大龄已婚文艺女青年还是比较搭的。
那水桶在第二天的清晨就漂到了岸边,而那金属的提把儿却已经掉落水里了。我每每看到这缺把儿的水桶时,都会有些想法。一切貌似回复原点,但又不一样了。就像我一早见到白花花的地面时,觉得好像昨天下雨是一场梦而已,但雨声,我分明是听见了。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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