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就:
隔壁在讨论“心智成熟”与“书”的问题。我听着耳熟,就忍不住插嘴,插了嘴就感觉挺后悔,感觉也没谁跟我在一个频道上。大家说的不像是一个话题,以至于我想如果我要问他们什么是“心智成熟”的话,恐怕难有人回答的上来。讨论是因《少有人走的路》而启的,之所以插嘴就是因为看过这本书,并且这本书对我影响还挺大的,不过要问我这本书具体讲了什么,我倒也说不清楚,毕竟过了这么久了。距离初次看这本大概有十年了,某种程度上它改变了我彼时的思维方式,让我获益匪浅;这十年间温习过一次,也许它的许多想法已印在我的脑子里成了构成我知识体系的基础,以致于我不觉得它有什么新颖的。
讨论的爆发点是有人说:“靠书是不行的,还是得进入生活去历练。”在彼时的气氛中有贬低“书籍”的意味。然后自然有人反驳,而我也调侃他:“喝错鸡汤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他没有看到对的书,所以才会低估书的作用”,他们估计会错了我的意思,确实也怪我没表达清楚。不过,这不是要点,要点是没有人去考虑你的意思,大家只顾一味地发表意见,大概是觉得“声音更大”“态度更坚定”才能获胜。
讨论到后面,开始罗列“实践与理论”的条例、“书籍的作用”,似乎还要上升到“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上去,让人觉得在听老太太唠叨;接下来,是“我觉得”“我认为”的“谦虚式”的主场,语句模板如“虽然我不怎么读书,但我觉得……”;再后面,开始引用“尽信书不如无书”,按逻辑来说,引用这句话的应慎用名言典故,然而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来毛姆的言论:“读书就是消遣”。——如果我是毛姆,我也会这样说的,如果我是迅哥的话,我还会说:“中国古典著作都是毒药”。如果是你引用了“尽信书不如无书”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回答“什么书该信?什么书不该信?如何确认自己认为该信的是对的?”
有一次我听别人讨论“亡国”的事。A说中国在元朝的时候就灭亡了,B不同意这说法,认为中国从来没亡过。A说元朝时,政权掌握在蒙古人手里,汉人沦为下等人,被蒙古统治蹂躏,全是亡国奴,只是我们现代人不愿承认而已,在当时的汉人眼里肯定是亡了国的;B说中国的文化一脉相承,从没间断过,即便在元朝,虽然它统治了汉人,但却被汉人同化,成了和我们没多大区别的人,所以中国一直存在,从没灭亡过。说完这些后,接下来好像就没什么更有说服力的话要说了,双方就开始比嗓门,努力压下对方并让对方服从自己。而我坐在他俩旁边,忍不了聒噪也忍不住不插嘴,就跟A和B说:“你们给‘亡国’下一个定义,满足什么样的条件才算亡国?”A说:“统治者被外来民族取代”,B说:“文化传承中断没落”。他俩的立意是两条平行的线,站在谁的角度谁都是对的;他俩是不该讨论“中国有没有亡国”的问题的,而是应该回到“亡国”究竟该如何界定上面去!但是他俩不能意识到这样的症结,所以只能演化为“吵架”。
必须承认,跟你讨论是让人觉得充实的。也许是我们性格、经历方面有相似、互补之处,也有着差不多的“知识”的根基,说起什么都能心领神会。跟你交流确实能让我感到在“交换思想”。
你要问的,看看下面有没有,答案也许我已写好了。
你要问我怎么看“心智成熟”?至于“心智”的定义,我不能准确明晰的说出来,记性确实没那么好,不过它的大致原理我仍有印象。首先心理学的“心智”和生物医学上的“心智”有所不同,“心智”侧重于“内部”,有“灵”的成分,需要靠“思”、“反思”才能获得较好的成长,我想看书应该是最好的途径吧,当要因人而异。所谓“成熟”当然是个“相对”的概念,跟佛祖比,你的心智是永远不会成熟的。这样说你定然仍有疑惑,以后有机会跟你举个例子吧。
你还要看我怎么解释“亡国”?我可不是历史专家,用点“文艺”的话来说,我想我会说:Times is gone !
前不久看了一段弗洛伊德和爱因斯坦间的故事,恰好想起,跟今天讨论的貌似有点关系,顺便讲给你听听。弗洛伊德给爱因斯坦过生日,说了一句“爱因斯坦很幸运”的话,爱因斯坦说自己靠的是勤奋和努力不是幸运,弗洛伊德接着说:“你研究的那个领域没有几个人懂,所以你也不会挨什么批评;而在我研究的领域,所有人都想骂我两句,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专家。”
对这个故事,你是不是要发表一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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