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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入梦……
夕阳西下,我背起行囊,终于决定重新回头读高三,再考一次大学,再过一次青春。
当我走进教室,听到有人说:“这人怎么这么老?” 我走到讲台上驻足,扫视了一下这群花季雨季的毛孩子,又回头看了看老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姜子牙八十岁遇周文王,才开始建功立业,与他相比,我还年轻着呢。”
天空中似乎在唱着歌:“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坐在教室里读书。座位是第一排靠墙边的位置。室外有枯树、有枯枝、有荒野,窗户外面结了冰。我的同桌是一个卷毛男,长得有点像于谦,感觉他也不年轻,但打扮太时尚了。我问他多大了,他说他今年18岁。
讲台上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数学题。题目:“两个人相距5千米,一个人相向而走1千米后,另一个人才开始相向走。问这两个人再相向走多远才能碰到?”
我想我以前在高中学过,我会做这道题,我记得这道题有个专有名词叫“相遇问题”。卷毛男,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突然我看到一个女地走上讲台去回答这道题,似乎名叫“静怡”。她是坐在第一排中间靠边的位置,她与卷毛男只隔了一个过道。她长得也很漂亮,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教室外开始刮风了,我看到外面枯树枝摇晃得很厉害!回头看讲台,发现那个数学老师开始用英语讲那个“相遇问题”。接着,又看到老师喊静怡上去回答。静怡长得好看,歪着脑袋,在黑板上做那道数学题。老师的目光从未离开静怡的身上。
“晕,又一个坏老师!这年头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怪人?”我在心里骂道。
后来,那个数学老师表情凝重,用日语讲那道数学题。不大会,他跳着阿拉伯标志性的炫富舞蹈,用阿拉伯语讲那道数学题。紧接着,又用韩语讲那道数学题。在用韩语讲那道数学题时,我终于听懂了一个单词“欧巴!”
我愤怒了,这还了得!我重新回到高中,重新回到高三,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就是准备好好学习的,将来考个好大学,选个好专业!可这破老师,自始至终只讲这道题,这不是耽误我学习其他知识吗?
据我所知高考好像不只考数学,即便考数学也不只相遇问题。这样的老师,不是误我大事吗?重读高中,我克服了多少困难,下了多少年的决心,绝不能毁在这家伙的手上。
一个巷子深处,我左手搂着那个数学老师,右手拿着板砖,笑着说:“明天你再瞎讲,再讲那道数学题,老子拍死你!”
又是那个教室,讲台上放着一个柜子,柜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不知哪科的老师说,人生就是不断地选择,这柜子里有好多备选物品,请上来选择一个陪伴自己一生的东西。
我看到教室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仿佛又有谁在我耳边唱:“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A hundred miles,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我看到又是那个叫静怡的女孩走上讲台。
她扎着马尾辫,围着白色围巾,犹豫了半天说:“老师,有没有被子?若是选择一个陪伴自己一生的东西,那么我希望是被子。它可以给我温暖,帮我抵御风寒。”
我立马站起来说:“傻子啊!你只要被子,却没要床,有个毛用?你看看外面这雪,你卷着被子睡在地上,还不把你冻僵!”
静怡头一直低着,两只手只是撕扯着自己的衣角,像是有怨言,然后慢慢地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问我,要你选一样,你选什么?
“床”我大声地回答。
突然,我听到教室里一阵哄笑。“泡妞,有你的”卷毛男拉拉我的手,对我说:“从今以后,你是我哥。”
我意识到说错了话,用余光看看静怡。她趴在书桌上,正用书本遮住脸。
有一天,学校搞学术讲座,我碰到了校长。校长瞪着眼睛说:“你不是我的中学同学吗?听说你研究生都早毕业了。怎么还在高三读书?”
我笑着回答:“人就只能活一次,我有我的梦想。我很后悔高中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没有考上好大学!最关键的是没有选择喜欢的作业。你知道,我想做一个教师,做一个发光发热的蜡烛。因此,我要卷土重来!”
“你不会是羡慕教师有寒暑假吧?”教务处长嘿嘿笑道。尴尬人偏逢尴尬事,他竟然也是我中学同学。
和校长同学、教务处处长同学聊完天,我开始在会场找座位。突然发现一个空位,我立马走过去,还没坐下,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这是我帮××占的位。”
我这才发现,这个空位旁边坐着静怡,她裹着白色的围巾,一脸秀气,粉嘟嘟的很是可爱。我讥讽地说:“给谁占位啊?给哪个小哥哥站位啊?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点,中学就早恋啊!回去我给你妈说,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她嘟囔说:“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我有点火了,提高了嗓门:“老实点。知道吗?若现在在古代可以早结婚,我儿子都比你大多了。不能没大没小。”
这时一个黄毛,瘦瘦的小伙子走了过来,说:“大叔,你现在坐的是我的位置。”
我看到静怡前面,有一本语文课本,顺手拿着,腾地站起来,然后朝那黄毛头打去,一边打一边骂:“染黄毛,黑毛不好看吗?中国人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听讲座了,而我不知怎搞得开始流鼻涕了,我用手一抹,一手都是鼻涕。我四下找东西擦手,朝静怡那边看时,她正一边看我,一边像是想呕吐。
我发现桌子腿挺干净的,就准备用它来擦手。这时静怡突然说:“别乱擦!我给你纸!”
我发现她给我的纸挺清香的。我又用鼻子闻了下擦过手的纸。
静怡猛地站起来,要走。我又用手摸摸鼻子,然后用这只带有鼻涕的手拦住去路。
静怡慢慢重新坐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我笑了,不过这时却发现,静怡那边坐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始终看不到他的脸。
我很好奇,就伸过手去,猛地把他帽子摘下。他是大光头,表情很慌张。我吃惊道:“寝室长,你怎么也回到高三读书了?”他尴尬地说:“我也想重新追寻我的梦。”
这时候排座位猛地“吱”了一声巨响。
我们回头看,发现是卷毛男在极其尴尬地笑。寝室长大声说:“学长,你怎么也在高三?”
卷毛男更尴尬地说:“我也想重新追寻梦啊!”
我纳闷地问卷毛:“你不是说你18吗?你到底多大?”
卷毛男:“18加2。”
寝室长吃惊地说:“你怎么可能只20岁?”
卷毛男不好意思地说:“我说的不是8加2,而是1加2呀。”
我算了半天气道:“你38啊?这也太假了。”
整个交流过程中,静怡表情一会鄙视,一会吃惊,一会拿着语文课本抿着嘴笑。
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下午,太阳反正是在半空中,空气有点冷。冻成冰的河面旁,有光秃秃的一排森林,我背着手,像个老干部那样在溜达,见静怡在那晨读。
“喂,丫头,能估摸出考哪些题不?”
“我哪知道?你们都经过高考了,还没有经验?”
“哦。走了。”
高考在不知不觉间来临,我在很紧张地做题。当做数学题时,我发现整张卷子其实就一道题,就那道“相遇问题”,回答时分别需要用中文描述、阿拉伯语描述、日语描述及韩语描述。
那一刻,我明白“泪奔”的含义了。苍天何其薄我?
拿成绩单时,我把成绩单卷起来放在裤子屁股后面兜里。我看到静怡和一群女孩子在那边一惊一乍地笑着,聊着。
在她们聊的过程中,静怡时而朝我这边看看。后来,她像是下了决心,离开伙伴,独自朝我走来。
她说:“你准备到哪去?”
我掏出烟,点着,接着吐出浓烟说:“到无人区去!”
她沉默了一会,像是有点尴尬地说:“再见!”
我吐出一口烟淡淡地说:“永别!”然后,她扭头走了。
我、卷毛男学长、寝室长,三个人站在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寝室长把烟头扔在地上,愤恨地说:“妈蛋,怎么会出那样的数学题?任凭我150的智商也想不到。我们还高考吗?”
卷毛男想了一会笑道:“两位兄弟,看来,机会一去不返。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世上也没有回头药,我准备改行了,准备说相声。”
寝室长说:“我和你一块,做搭档。咱俩这造型,挺像郭德纲和于谦的。”
他们问我的打算。
我看了看手中早已熄灭的烟头,慢慢答道:“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我想先买一张床……”
好像空中又有音乐传来:“Not a shirt on my back.Not a penny to my name,Lord.I can't go home this a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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