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佑用手指轻柔的拈去我头上的雪花,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我不希望他拿去那片雪花,因为林珂大哥告诉我,我以前说雪是自己恋人的思念化成的。无论是怎样的绝境,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见到心爱的人。
我想我和应佑是相爱的人,他却不知道。这多少让我很失落,于是我踢着脚边的泥土。鞋面上渐渐晕染了污渍,我的心里堵堵的。然后应佑俯下身,拍了拍我的鞋面。
动作细致的好像时间都慢了下来,我盯着他的头顶。好像春天的花开了,有馥郁的香气萦绕着周身。明明是冬天,因为有应佑这样的陪着,觉得心里无限的安定。
“刚才为什么不开心了?是伊儿和我在一起无聊了吗?”他故作闷闷不乐的说道。
很少看到冷峻的他开玩笑,我将头贴在他的胸膛,摇头。然后用最温和的声音告诉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无聊。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我想让他日日的陪着我,不要总是十几天才能见一面。
他的手在我的肩上收紧,目光注视着我。距离我身体恢复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多月,可是每当他想亲吻我,我总会心里蓦地一窒。虽然他的吻只会如这次一样,落在我细嫩的额头。
嘴唇像羽毛一样刷过,我的身体像被针狠狠的刺了进去。我的心里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做到?这本是幸福的事。可是就算被幸福包围着,我还是在不确定着。
一滴冰凉的雨雹砸在我的眼皮上,应佑将手中的暖炉递给我。之前我觉得没有那么的寒冷,便塞给了他。他替我将风帽带上,我趁他撑伞的间隙,将面颊仰起,接受着寒冷的洗礼。因为我是那么的喜欢这些飘飘扬扬的雪花,当它们从遥远的高空落下,我真的全心的相信它们是爱人的热泪和思念。只是因为隔绝,所以最终冷却。
如果有一天我丢了所爱的人,无论走多远的路,面对多少的沿途风景,我都会去寻找,去等待。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不管灵魂还是外在,我们要一起去经历所有的好与不好,天涯海角。
书房的香炉飘起袅袅的烟雾,我一点一点的替应佑将墨研开。他说他要替我做一幅画,问我画下我可好。我迟疑了一下,告诉他,画下高山弯月即可,还要一条浅浅的溪流。
他听后俯身提笔,笔走龙蛇,不过一盏茶,一幅山间月辉图便呈现在我的眼前。山像父亲般威严,月像慈母般温柔宁静。我看着觉得鼻头一酸,忙慌乱的用巾帕遮了脸。
或许我这么多日的难过,只是因为我只有应佑,却没有前尘过往,没有父母,没有兄妹朋友。而应佑他们不提,我也只得装作不曾在乎。
这世间这么大,花飞蝶舞中年华蹉跎而过,我想知道自己曾经的生活。它们是我不可剥离的一部分,不管痛苦或如此刻的宁静祥和。我知道,我不能对它们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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