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轻盈的羽毛在镜头面前随风飘舞,辗转中最后落至路旁的一双脚边,主人公弯身捡起这片羽毛,然后我们看到了他——阿甘。
他轻轻地将羽毛放在自己座位旁随身携带的一本书中夹着,然后拆开自己大腿上搁着的一盒巧克力,拿起其中的一块巧克力后说:“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然后将巧克力放进嘴巴里,一边笑一边嚼,我想巧克力应该就是他最爱的食物了。
接着一位路人在他身旁坐下,和他一样,以一名乘客的身份在此处等候公共汽车。他对着这个乘客笑道,然后开始对他的一生经历娓娓道来,像个“傻子”一样,没错是傻子,他身旁的第一个路人应该是这样想的,因为她坐下后面对阿甘对他说话的状态,露出非常鄙夷的眼神,然后拿出自己的随身携带的杂志看起来,不管阿甘侧头和她说什么,她只把阿甘当做不必理会的傻子。
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头前,她用认真、坚定地眼神看着正在和她说话的男士,这位男士正在给一位少年装固肢器,原来他是一位医生,而这位少年就是儿时的阿甘。镜头特意给了少年一个特写,眼神里的空洞和无知在那个被医生装上承重的固肢后依然没有任何生气,不闹不哭不笑不燥,那时我直觉这孩子脑子有问题。
果不其然,后续的情节都在给我们证明少年阿甘的问题——智障儿童,而每一次出现来自他人的嘲笑,阿甘都会义正言辞但语气又极其温和地反驳:妈妈说,只有傻子才干傻事,这句简单得略微好笑的话,看似是阿甘在为自己辩驳,其实后续的影片告诉我们这是阿甘对他人的劝诫,更是对自己要坚持做自己最坚定的声音。
阿甘坚持做自己。
坚持自己的爱情。她爱珍妮,从初生情愫时就很爱珍妮,哪怕珍妮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抛弃他,他都依然爱她,并且是用自己的行动去爱。上大学时见到珍妮在车里一声“你弄疼我了”,然后奋不顾身上前把“伤害”珍妮的男人一顿爆揍;参军后,对珍妮的想念使他漂洋过海去看望珍妮,而那时的珍妮已经开始自甘堕落,在一个酒吧里当裸唱歌手,他不明白,但是不制止,只是又一次在珍妮被人欺负的时候再次扑上前对其一顿爆揍;从越南战场退伍后,被意外推上反战集会上发言,再一次与珍妮重逢,珍妮带他去到自己在外漂泊的居所,了解和她一起漂泊一群人,在聊天和了解过程中,珍妮被她的男友扇耳光,阿甘顾不上自己退伍军人的身份,又一次扑上去对打珍妮的男人一阵暴揍,然而即便如此,珍妮还是要丢下阿甘,跟着这个打他的男人一起流浪天涯,她说:“对不起,我回不去了。”阿甘尽管很难受,但是只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女孩。”无论你身处何方,遭遇何事,你都是我的女孩。哪怕后来他自己创业或者跨美长跑,支撑他这样做下去的都是因为对珍妮的爱和思念。直至最后珍妮去世后,在她墓前,阿甘依然很满足的告诉珍妮:我爱你。
坚持自己的友情。在阿甘的一生中,出现过两个值得他献出自己生命去保护的人:一个是布巴,一个是邓中尉,在战场上他不顾生死去拯救他们,布巴不怪阿甘没有及时救回自己,邓中尉被救回后的前半生都在责怪阿甘。布巴曾对阿甘说,等他退伍后,他要买一艘船捕虾,并且自己熟谙捕虾之道,阿甘把布巴的这份期待放在了心里了,在自己退伍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自己所有的存款拿去了一艘船,期初独自一人漂泊在漫无边际的海上,而一次邓中尉的出现让他欣喜不已,因为邓中尉曾经说过:“如果你能当船长,我就去当你的大副。”因为阿甘对友情的坚守和坚信不疑,最终让一度身残心也残的邓中尉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决心。再后来就是他们成为一次毁灭性的暴风雨里唯一幸存,这一次的幸存也成为他们人生的又一转折点——捕虾卖虾的知名企业家。
坚持自己的亲情。阿甘爱妈妈,这种爱是原生的,即便岁月巨变,他对妈妈的爱有增无减,这种母子爱中有相互之间的理解、相互之间的放手,所以妈妈在明知道阿甘的自身情况,仍然放手让他成为一名大兵,放手让他奔赴生死未知的越南战场,放手让他独自一人漂泊海上,最后放手丢下阿甘一人独活于世,因为妈妈始终坚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傻事,因为“做傻事的才是傻子”。阿甘爱自己的妈妈,自己任何时间的角色切换,任何时候因为该角色带来的荣耀都有自己的妈妈在场分享这份荣耀,所有的荣耀结束后,阿甘都会背着行囊再次回到那幢大房子里,而他的妈妈也总会是站在门口迎接她的人,他爱自己的妈妈,这种爱里没有理性克制,只有情感迸发,当他依然漂泊在海上时,接到邻居的电话后,听说妈妈生病了,他二话没说飞奔回家,路途中的眼神始终带着害怕和担忧。真正见到妈妈后,看到身体羸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却仍然笑着对他说:“这是命中注定。”那一刻阿甘才最终释怀,接受妈妈给予他的人生智慧,正如以往一样。
坚守自己初心。整部影片与其说是讲阿甘的成长和蜕变经历,不如说它是讲“阿甘就是阿甘”的故事,影片播放不久,阿甘在珍妮的寝室里的一段对话中,珍妮问阿甘以后想做什么或者成为什么样的人,天真的阿甘一脸不解的看着珍妮,但又无比笃定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珍妮嘴角一笑,似乎很能接受阿甘的回答,但这个笑容里又有对阿甘的轻蔑和理解,“你也只能做你自己,但我不一样”,这是珍妮没说出的话,但是后来珍妮又很自信的对阿甘说:“我想做一名歌手。”整个对话气氛戛然而止。阿甘始终坚持自己的初心,遇到危险就朝着别开危险这个目标的方向跑,成为橄榄球运动员就朝着目标投球方向跑,奔赴越南战场后朝着没有枪声弹声的方向跑,打乒乓球后就对着一个定点打,在海上捕虾就朝着自己要捕虾的方向航行,跑步就朝着前面的方向前进……一切推进得失如此的顺理成章,却又让人不可思议,每每决定做一件事,阿甘都没有考虑太多,本能意识里他要做,决定做了就坚持下去,这就是阿甘,他没有远大抱负,不想成为谁谁,就是想成为自己,并且在成为自己的过程中始终保持心地善良。
上大学那会,室友就向我推荐《阿甘正传》这部电影,至今想不起来当初不愿意看这部电影的原因,而今终于将这部多次被推荐的电影在一个不被打扰的午后看完,内心一阵畅快,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一生只爱一人,一生只做一人。爱珍妮是他的毕生幸事,做自己是他毕生追求。
《阿甘正传》赐予我的不是“打鸡血”式的幡然醒悟,而是那种植入心灵的颠覆,我们生活在一个如此幸运的时代,却总是自我感觉不幸,一个人的生活是该有多悲哀才会在眼前充斥的各种幸福里迷失。我们需要阿甘精神,这种精神不只是坚持,更多的是知足。我们之所以经常感觉疲惫不是因为我们多么忙或者受到多么的不公平,更多的时候是因为内心的欲望太多。
此刻,阿甘精神之于我,更多是让我放慢脚步,留深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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