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一生都欠娘家的,要用钱时都在娘家,会赚钱却是在婆家,需要照顾时在娘家,会照顾人却在婆家照顾别人的父母,一生最亏欠的都是自己的爹娘。
从古到今,都应着这样是亏本的买卖,所以长辈习惯了重男轻女,出现了让人忍俊不禁的超生游击队,誓死也要生下一个儿子。曾经我家也是这样的。
似乎生男孩,继承父业,是至高无上的使命,所以父母乐不知疲地去寻医问药,只为了留得那么一根独苗苗。
母亲出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是外公算是一个小小的村官,日子过得还算舒坦,父亲相反则受过不少的挫折,从小便辍学,陪着爷爷去云南做一些买卖,生活十分清苦,后在二十岁又失去父亲,一个人出来闯荡。
还记得我刚出生,就惹来奶奶不喜,我先天小耳畸形,在那个年代,或许遗弃女孩稀疏平常,父亲还是留下了我,气得奶奶摔门而去。
小时候的事情似乎还有依稀印象,母亲常说,年幼时我的举动太过聪慧,而且经常昏倒住院,唯恐养不大。父母费心良多,奶奶也很少来我家。
大约两三岁随父母来县城讨生活,那时候住在店铺后大约几平米的小房里,父母做五金生意,夏天在门口摆着瓜果同卖,冬天便卖些烟花炮竹,年货。只要能多赚一分钱。
在那个既温暖却又艰难的日子里,我的快乐来源于母亲偶尔的一件新衣服,或者一个流行的发卡,然而最讨厌的,便是过年,因为过年走亲访友时,便要面对那些时而虚假时而假意的关心,提起我的与众不同。我的童年就在父母的陪伴下渐渐消逝。
后来我长大了,便越来越愚钝,同时也越来越自卑,我可以感觉到我通透的心智被蒙上了一层无法掀开的屏障,或许这就是代价,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终于有了弟弟,还记得那一天,弟弟出生,父母去医院,奶奶陪着在家里附近的小旅馆里暂住,我醒来的时候,门虚掩着,却不见奶奶。我独自一个人走了几里路,找去医院,看着母亲刚被推进产房。
父亲看着我,气的言语都带着哽咽。而我则懵懂的心理似乎更懂得,我不被喜欢。
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能不参加的宴席从来不去,能不见得人,从来不见,和奶奶更是形同陌路,在马路上遇见,两人也是草草瞧一眼,各自走开。
越是年长,更是感叹亲情的淡薄,除了父母,我似乎没有更多的亲戚,而结婚后,老公家亲戚也少的可怜,也没有讲究过年的仪式,一家人趁着休假,各自去打牌访友。当别人家喜乐融融一家团聚时,而我只能早早的把孩子哄睡着,听着外面欢腾的炮竹。
这时,便更加怀念在娘家过的年,那时候尚年少,父亲生意不错,在县城盖了新房,有了弟弟。家里渐渐宽裕,到过年,母亲会带着我们买年货,嘴里还不忘埋怨,家里孩子多了,买的零食就得像打游击战,这里藏点,哪里塞点。
而我和妹妹,全包了家里的卫生工作,特别是过年的当晚,家里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年夜饭,再急切的把零食摆出来等着看春晚,再在凌晨炮竹声中依依不舍的去房间睡觉,而如今却只能独自怀念。
小时候总盼着长大帮父母分忧,但是真的长大却发现身有牵绊,过年给母亲包红包,她也推拒道,女子留点私房钱为好,也免得有什么紧急事情可以应对。
父母一生为儿女付出,而女儿却无以回报,虽说严厉但爱意深沉。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安顿好他们的晚年,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
愿天下父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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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