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手,这怎么捡?这么多板栗球球。”看着一地的板栗球,我犯了难,自言自语道。
“用夹钳。”外婆一语惊醒梦中人。
“也是噢,怎么冒想到,好蠢~。”我也是反应慢,转身就往灶屋里跑,顺手又提了个篮子回来,跟着外婆一棵树一棵树的打板栗,捡板栗,不知不觉就装满了篮子。
外婆个头不高,树顶的板栗会它摇下来,实在不行,就让我爬上去。可因为我圆滚滚的,经常还没有碰到板栗就先压垮了树枝,有时还顺着掉在半空中。外婆一边说着好生点,一边笑我肉。好在树不高,树下也是常年落叶堆积,长满了青苔,阮阮的。
只要是经外婆手养的都是圆滚滚的,这是我一直以来发现的秘密。抓猪仔非得是活奔乱跳的,割猪草喂;买牛仔必须是精壮有力的,上山放养;要狗仔一定是一根胡须的,喂剩骨肉;拿鸡仔绝对是叽叽喳喳的,喂陈米稻谷......我妈从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后来有一天,她把我送到了外婆家......
打满了一篮子板栗,我背着回家了。外婆教我用脚先踩柔软了板栗球,然后在剥开硬壳,一个一个取出新亮褐色的板栗。我照做着,两个人剥了一个上午,满满一盆。
“我克杀鸡。”外婆把扫把递给我的时候说。
“杀鸡做什么?”我反问道,顺手接过扫把,打扫板栗壳来。
“杀鸡炖板栗。”外婆说。
“还有这道菜?怎么做?”我又兴奋了。
“你扫完地就剥板栗,海碗到橱柜里头。”说完外婆就左手掐着鸡翅膀和菜刀,右手提着一桶滚水出去了。
我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剥板栗,外婆手脚麻利地杀好了鸡,也拿了一张小板凳过来一起剥。
“外婆,板栗炖鸡以前没吃过,怎么做的?”我找起了话题。
“就是杀好鸡,和板栗一起放到高压锅里头,再放点水放点盐,炖好了就可以了。”外婆说得挺简单的。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
“嗯咯,那还要好麻烦么?要不再放两个枣子?”外婆这么说。
村里的生活和城里不一样,正当午时,农活是干不了的,为了下午更高效的劳作,通常是午睡起来后才吃饭。于是高压锅放上了炉灶,我就爬床上去了。风从门口呼呼地吹进来,草席透气又不沾背,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着香味进了厨房,外婆打开了锅盖,让热气尽快散尽。我迫不及待地问:“好香啊~外婆!可以吃了么?”
“拿碗!”外婆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我赶紧舀了一碗,黄黄的鸡油浮在烫上面,松松的鸡肉,粉粉的板栗,汤顺喉而下,肠胃一下子就酥了。
“外婆你吃了么?”
“冒~”
“快来吃。”
“要得,把衣服晒完的。”
秋分以后,就开始进入深秋,寒冷是要真的来袭了。好在板栗熟了,配上暖暖的鸡汤,闲时嚼几粒煮花生,日子平静而温暖。这个季节,也该收获曾经种下的果实了,为的是平安度过接下来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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