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人生中,风景依旧成画……
入秋了,傍晚时分,有丝凉风,不大不小,感觉正好。太阳已羞成胭脂色,周围是淡淡的彩色,东方还是蓝白色。
我徘徊在马路一侧,等待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车。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味道,身旁绿化带中某不知名的小花怯生生的在枝头颤动着,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和我一同等车的是位老军人。他年近70,军帽下露出如雪的鬓发,显示出一种军人的威严。他伫立在冷风中,一动不动,像尊高大的塑像。
车来了。我几乎是被人流拥上了公交车,好容易抢到一个靠窗的座位,等车时站立许久的双腿也终于得到解放。
人们“乐此不疲”地拿着手机,手指不停地在触屏上“逗留”,嘴角的弧线越来越大,直至发出“咯咯”的笑声。在这车内,唯有老军人神情严肃,目光缥向窗外,注视着远方。
到了下一站,人数不减反增。这时,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走进来,问:“我身体有些不方便,谁能给我让下座吗?”众人继续低头看着手机,无人应答。我是个年轻人,本想站起来,可那站立的滋味实在难忍。我抠着手指,思索着,犹豫着:这离家还好远呢,我可不像一路站着,那得累死吧。想到这儿,我忙把头偏向了一方。
突然,严肃的老军人起立,整理了下身上的军装,缓缓移到一旁,开了口:“你坐我这儿吧。”那妇人感激地望向老军人,说:“哎呀,真是太谢谢您了。”“不用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军帽上的红星仿佛迸发出了闪亮的耀眼光芒。
此时,我的身下像长了无数根刺,令我疼痛难忍。我默默站起来,想把这位置留给其他需要它的人。谁知,车子猛一停,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脚踩在老军人的脚背上,可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军人很快下车了,他笔直地移动着右腿,在车厢上发出咯咔的响声,——啊,原来是假肢。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站定了脚步。望着他一跛一跛的身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心想:这无疑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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