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我没睡着,听见有孩子们在唱着反董的歌谣。
我挺吃惊,这不会让董卓警觉吗?
而且这些孩子哪家的,咋会这么唱。
听着还挺带节奏感。
但真正让我吃惊到掉下床的,是门一脚被踹开,就像那次抓贼人的官兵破门而入。
我傻傻地看着门口,心想这下死定了。
进来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不紧不慢地把头罩掀开,月光从门外洒进来,不偏不倚落到他脸上。
“李!李大人!”
李儒微笑着,像与我初次见面时一样:
“儒是来向先生道别的。”
“道别?”
“儒只求苟活,就此别过。”
“大人何出此言?”
“请先生恕罪,儒多有冒犯。”
……??
“先生活于乱世,自有先生的难,儒对先生暗中多有查探,还请恕罪。”
“大人无罪,只是为何查探小人?”
“先生本是司空张温同乡,应姓张,却告发张温,改名投吕布帐下。每有大事发生,儒总能见先生,想来先生绝非常人。儒曾求过先生春祭助我,确是想结交先生,可惜终与先生无缘。”
“嗯?”
“儒不知先生的难处如此大,能不顾自身安危而不求富贵。
“大人已经给小人赏赐了。”
李儒听了直摇头:“银锭?那非恩赐,实为凶器。”
“噢?”
“先生,取银锭时需换城门,城门口自有儒的耳目,不需画像便可认出先生。先生可记得那日直城门外弃脂水?”
“记得记得。”我连连点头,那么恶臭的味道,真是终身难忘。
“探子来报,先生回城门时作呕,儒便料定是弃脂水旁,便见一丹房……”
“那,那于神仙在何处了?”我关心的是于神仙,我还有个锦囊,需要他来解答。
“儒想亲见于吉如何起事,有何人追随,不敢妄动。于吉虽号称神仙,手下无兵,必是掌管兵马之人方能成事。”
“大人高见。”
“正如司徒大人王允……”
啊?
李儒早已经知道了吗?
李儒还是微笑着:“司徒大人不足为虑。吕布将军匹夫之勇,有行刺之刃,而事成后无掌权之舵……”
“嗯嗯。”
“儒上次劝太师将貂蝉赐予将军,太师本已应允,突又反悔,不再听我进言,儒心知大势已去……今日寻些孩童唱谋逆的歌曲,指望太师能醒悟,然这老匹夫已无药可救矣。”
呵呵呵?
你是认输了吗?
李儒仿佛看出我心思一般:“儒只求自保,不敢逆天而行,只觉锦囊一事愧对先生,特来请罪,道别。”
我看着反董胜利在望,也有点飘飘然起来:“大人无罪,只是手下人下手太重,小人头部受创……”
“是何人所为?”李儒打断我。
“非大人下属?”
“绝无此事。”李儒停了停:“儒知误会已深,然此事绝非我所为。”
“额……”我也困惑起来。
李儒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先生不图富贵,可有何求?儒可助先生如愿。”
我怕被骗,只作揖,不敢回话。
“吕布必反,能敌吕布之张绣及西凉精锐皆被贾诩领出城……敢问先生,是否是贾诩?”
我只作揖,不敢回。
李儒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保重。”
就告辞了。
我惘然若失。
李儒终究是拉拢不到我,他给不了我昌昌。
我也没想着去报信拦住李儒,一是不想惊动董卓,二是——
我也开始有点相信,伤害我的不是李儒,而是另有其人。
李儒走了也好。
董卓,你。
完了。
我安心地睡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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