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二爷是村里人对一个本家长辈的贬称,没有人不知道二爷爱酒如命,喝了一辈子酒。到头来喝成了孤家寡人,喝得兜里比脸干净。
妻子儿女少不了抱怨和嫌弃,可是二爷还是我行我素地每天都喝,有时喝的烂醉如泥,经常被邻居帮着背回家。
乡里乡亲很无奈,无论如何还是乡亲,总不能看着他露宿街头,饿死他乡吧!
乡亲们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二爷有一个做饭的手艺却是三里五乡人人皆知的事情。
记得三四十年前,谁家的儿女结婚,谁家的房子上梁,几乎家家的红白喜事多半闲不着二爷前来掌勺。你别看二爷爱喝酒,可是掌勺这等事却从来没有耽误过。
乡亲们知道二爷爱喝酒,所以,总是提前几天告诉二爷掌勺的日子,给二爷一个思想准备。
二爷就有这等功夫,从不会忘记乡亲们的请托,按时赴约,定时开灶。
乡亲父老知道了二爷的癖好,开灶前就把灶角上放上一瓶景芝白干,看见这酒,二爷炒菜格外用心,味道也总是令宾客称道。
二爷炒菜的时候,经常嘴里哼着小曲,一手掂着炒勺,一手握着长把铜勺子往炒勺里颠上炒菜底油,放上少许姜丝葱花,铜勺子拨拉的勺碰勺子嘎嘎的响,听着这声音,二爷心里美啊!拿起灶台角上那瓶景芝白干,喝上一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巴闭的紧紧的,酒在嘴里憋着慢慢的转上两圈,然后嘴一张,那温温酒哧溜一下去到了该去的地儿,那滋味儿,只有二爷心里才感觉的到。
喝了酒的二爷炒菜更起劲,该放的调料一样没有落下。你看他上身扭动着,两手不闲着,每一个菜少不了小酌一口那白干,不然这菜一定炒不好。
“黄瓜炒肉丝一盘!”二爷吆喝着,不停地喳喳嘴里那白干的滋味,就这样,一盘一盘地把菜炒完,灶角那瓶景芝白干也见了底。
客人们酒足饭饱,主人夫妇当然满意不已。
只有二爷,哼着小曲,东脚打着西脚,溜着那墙根往家里走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二爷也故去十多年了,但是酒鬼二爷的故事还在流传,乡亲们没有忘记这喝了一辈子酒的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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