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坦桑尼亚首都道路项目上安顿好以后,我便开始投入到工作中来,大病初愈也是精神满满,加上有了莫桑比克项目的工作经验,不像毕业那会青瓜蛋子一样啥都不懂,上起手快多了。
我的职务是项目经理助力,根据专业,还是做翻译兼商务工作。在非洲,翻译工作比较杂,简单说对外,综合说就多了,像翻译业主和监理下发的指令及信函资料、工地现场翻译、和业主监理的会议翻译、对外保险、开发投标、物资采购合同谈判等等,还有很多细节的工作,可以说是外事总管。在国内各行各业基本一个萝卜一个坑,国外都是一个萝卜几个坑。不光外事,财物、技术、物资设备等,各岗位都得是多面手,单兵作战能力比较强,这也说明在国外锻炼人。这个项目规模小,资金紧张,因此各方面都比较节约,大家也都很节俭,克服了各种困难。没有办公室,都在屋里办公,一张办公桌屋里解决问题,办公桌也都是用模板和木头做的,同事们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我也是如此,我和经理住一屋,一张桌子两人办公,后面是床,忙完直接休息,简约风格。我们的床也是一张木板,用砖头支起来,买个棕垫当床垫,铺上薄褥子和床单。虽然简单,但对于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已经是不错了,以前小时候在家,夏天太热,就拉一张席子睡院子里,后来盖了平房,直接睡平房上,天当被地当床,漫天的星星闪亮光,后半夜凉风吹着别提多舒服。这时候比那个年代强多了,这也叫忆苦思甜了。
一切安排好就开始工作了,电脑是公司配的,头一次有了自己的专用电脑,格外开心,也是珍惜得不得了,天天擦了又擦。开始的时候,工作热情高涨,精神焕发,虽然是离开了新婚燕尔的妻子有情绪,但到了坦桑以后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来。开始每天接收源源不断的监理信函,翻译量不小,还需要翻译坦桑尼亚规范和合同里的特殊规范。但翻译资料对我来说是愉快的事,在两种文字的世界里畅游,并且翻译是考量一个人文字功底的最好办法,不但英文水平要求高,而且对母语要求更高,不单单是表面文字翻译,还要考虑句子结构和文学方面的润色,总之我是喜欢这项工作。有时候还要到现场解决一些问题。项目在首都重要通道施工,现场施工、拆迁、水电、商铺、材料堆放等问题接踵而来,各个业务口都是应接不暇,让我们这些才毕业没几年的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们有时手足无措,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在非洲很多时间不是耗费在事情本身上,而是在等候解决事情或者是相互扯皮的时间上。
上班没几天,我就经常去项目上解决一些“纠纷”。大部分都是因为语言沟通不畅造成的。有一天现场技术人员打电话让我过去,说现场监理找事。我急急火火赶到现场,双方还在争执,各执一词,互不退让,大有场面失控的情况。我一到现场同事就向我“诉苦”,说监理不讲理,明明不合理的方案非要我们执行,并且骂他。而监理见我来了也是十分委屈,说我们的人理解错了,还态度嚣张,说着还把现场指令撕了!我一听这事头就大了几圈,无论如何是不能撕指令的,有道理可以讲,一旦撕了性质就变了。果然不出所料,在我的调解下问题搞清楚了,同事也是因为监理的不礼貌加上误解撕了指令,导致现场监理直接一状告到大监理那里去了,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大监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把在外面忙的项目经理、总工和我叫去开会,要把“罪魁祸首”清除出项目!经理一听就急了,一直解释带道歉,表示是因为误解导致的,并且双方都有责任。就这样我们连连道歉,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虽然同事做错事,按理应该离开项目,无奈项目缺人,一个萝卜几个坑,走一个都是损失。我们就采取轮番道歉的车轮战,一再保证要处理犯错的同事,并且让他写书面道歉信,保证不再犯,这样才平息了此事。后来同事被经理严肃批评了一顿,给监理写了道歉信,这场风波才算过去。这也给其他中方人员提了个醒,不能和监理硬刚,更不能撕人家的指令。为此我们还开了项目大会,给现场的施工师傅和技术员们提醒警告。
这场风波持续了几天,好容易过去,马上过年了,大家都盼望着新年。在坦桑尼亚项目上不像莫桑比克项目,连手机信号都没有,这里是首都,网络信号很好,虽没有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但国际长途可以打,而且也有了网络电话,一分钟一毛五,便宜太多了。我也期待着新年,没想到盼来的不光是庆祝,还有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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