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岳箐墨,一个拒绝小白文的“怪人”,我想成为作家,请关注我。
第二章 不是英雄
珍珠码头位于德德玛沿岸珍珠湾中,是该地区为数不多码头中最大的一个,被商人们称赞为德德玛的嘴巴,是区内外商人最密集的交易点。珍珠湾上一座座旅店拔地而起,从内到外围的水泄不通,人们在这里话洪如吼、手挥如扇、行速如风,白天热闹非凡夜晚悄然无声。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太阳稍微露了个脸,珍珠湾内的高塔便发出了响彻于耳的浑厚钟声,连绵不绝的钟声唤醒了熟睡的珍珠湾,骚动声不一会便改为了躁动声,缕缕炊烟高高升起,浓郁的香气四溢到无处不在,人潮涌动到湾内每个角落。
运腾腾旅店厨房,老板娘帕玛把新鲜出炉的面饼放到案板上,立马手起刀落一分为二,接着把烤肉架上滋滋作响的肉片夹到面上,又是从锅内舀出一勺滚烫的黄油均匀的浇在肉上,最后双手一拍合二为一,吆喝着一位女孩端乘肉饼和茶水送上楼去。
莱昂睡眼惺忪的伸着懒腰,衣服杂乱无章的扔在地上,乱糟糟的银色长发落在脸颊。呯呯一一他毫无反应,呯呯呯一一他左耳进右耳出,呯呯呯呯呯呯一一他有气无力的回应了。
朦胧之中,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手法娴熟的代他打点好了餐食。
莱昂理所应当的从马裤里掏出了几枚铜币,女孩低着头畏畏缩缩不敢向前,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尴尬的笑了笑。莱昂顿了顿,把铜币直接抛在女孩身后,结果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莱昂扎起马尾,穿上蓝花白衣,套上黑马裤,蹬了蹬牛皮靴。他心平气和的坐在桌上,用茶水漱了漱口然后咕嘟一咽,对着香喷喷的热食大嚼特嚼,顺便瞅了一眼自己包里的护具是否完好无缺。轻松入口的蓬松面饼,搭配肥而不腻的鲜肉,从中以奶味十足的黄油作为嗓子的润滑剂,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莱昂大饱口福,浑身都冒着热气,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打嗝。
大约十分钟过后,他思量着把包放在床底,捡起铜币在手中抛着,咯噔咯噔的下了楼。
他跟帕玛老板娘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在他眼中她永远是胖胖油腻的样子。帕玛接过莱昂转交的铜币,会心一笑捶了捶他的胸口,夸他是个懂人情的好孩子。
“皮蛋去哪了,奈奈?”莱昂无所顾忌的说。
“他去码头了,他最近过得并不好,还有要在私底下叫我奈奈!”帕玛说着说着老脸一红。
莱昂调皮的给了帕玛一个搂抱,“现在就咱俩,怕什么,奈奈就是奈奈,伙食第一个照顾到我。”
“你说啥呢,因为按照入宿顺序首位就是一一莱昂,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她羞恼的打着莱昂让他不好好写名字。
“我重新申明,我是老板娘一一帕玛•奈奈,你是旅客一一克劳斯•莱昂。”帕玛理直气壮道,回了厨房干正经事去了。
莱昂坐在木桌旁的木椅上,不想费尽心思去码头找皮蛋,闲来无事便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窄道,或瞧着里面欢声笑语的交谈,一个眼熟的女孩冒了出来,她勤快的端着陶壶挨个为客人沏花草茶。女孩穿着一身粗亚麻短裙,一头编成条状的短发,一双平底黑布鞋子,给人以干练的形象。女孩不一会便来到了莱昂面前,却发现原本桌上的玻璃杯不见了,急得眉毛凝成了疙瘩,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莱昂。
莱昂装模作样的很镇静,“沏茶啊,光楞着看我,难道我这么好看吗?”
“杯子呢?”女孩反问道。
莱昂一脸莫名奇妙,“杯子,什么杯子,你可别诬陷啊。”
“杯子,玻璃杯,我一大早放的明明白白的。”女孩把陶壶啪的一声响放在桌上。
周围的客人们闻响而寻的凑了过来,好奇的瞧着热闹。
莱昂继续装模作样的很恼怒,“我告诉你,这桌上我就一直没见着杯子,不信你问他们!”
女孩急切盼望着他们之中有谁能回应自己,好理所应当发起号召给这无赖一顿毒打,“大家请相信我,我一大早给你们送水送饭,你们吃渴了出房自然能看到桌上的水杯,我为你们一个个沏花草茶,可到他这儿杯子就没了,你们说一一”女孩顺势坚定的指向莱昂,“是不是他摸了去?!”
瞧热闹的突遇这一茬,你看我我看他,他问我我问你,商榷一番终于站出来个儿人,但在女孩的欢笑和男孩的冷笑中掂量了一下,不出风头退了回去。
女孩对这个无赖气的直哆嗦,“你一一混一一蛋!”
莱昂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了去,“新来的,叫帕玛也没用,我私底下叫她奈奈。”莱昂细声细语道。
他的话语如一盆冷水浇在她发热的头上,女孩泄了气,我斗不过他。女孩想着。
莱昂称心如意的蹭了上去,“以前没见过你,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喜欢啥?”
女孩撅着嘴道,“从洛斯地区来的,古鲁璐•芥子,喜欢什么不告诉你。”
莱昂如愿以偿,从上衣内侧摸出一个杯子,“这不就对了嘛。”
芥子刚要破口大骂,嘴就被莱昂的手给堵上了。门外出现了三个膀阔腰圆外加一个五短三粗的男性。矮子一副尖嘴猴腮样,身着黑色细亚麻衣裤和短皮靴,三个高个子皆一副王八样,只套着粗亚麻短裤。矮子吩咐那三个高个排成人墙把门堵死,接着跳到了桌子上,一双眯眯眼直勾勾的盯着躲在莱昂身后的芥子。
“帕玛一一帕玛一一帕玛!!!”矮子高吼道。
“谁啊,正忙着呢一一”帕玛不情愿的出了厨房,“哎呀,这不是培拉•肯,你怎么来啦?”帕玛立马笑容可掬道。
“你瞅瞅,我银币可没少付,咋还那个穷酸样?!”肯对着芥子着装指手画脚。
帕玛眼睛转了转,“咋不一样呢培拉•肯,都是亚麻衣。”
“你一一放一一屁,那粗细能一样吗?”肯随手一个杯子甩到地上。
芥子鼓起勇气大喊道,“你就算给我一百枚金币,我也不跟你走。”
“你不跟我走,就你这出息一辈子就是个贱民。”肯讥讽道。
“我就算是贱民,也比唯利是图的奸商有出息!”芥子躲在莱昂身后道。
奸商对于肯来说名副其实,他哈哈大笑着,对芥子的话语拍手称赞,掏出一堆铜币扔在三个随从眼前,他们像乞丐一样捡拾着,随后簇拥在肯的身旁,肯又掏出一张契约扔在帕玛眼前,见她一动不动便吩咐其中的短发,当着众人的面,强硬把契约塞进帕玛的嘴里,肯让芥子过来,见他跟帕玛一个德行又吩咐其中的光头,从无动于衷的莱昂身后,把芥子生拉硬拽了过来。
肯把钱袋子解开,满满的金灿灿的金币,他捏出一个轻放在脚下的桌面上,芥子以示鄙夷不屑啐了一口唾沫,肯顺势揪了一把头发,芥子刚想反抗就被随从架了起来,肯抬起靴根子朝她的脑门一脚猛踹下去,芥子就这么不省人事瘫倒在肯的脚下。肯猖狂的大笑着,对着众人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肯蹦跳着下了桌子,大摇大摆的走动着,“人儿我就带走了,你们没意见吧?”
“我有!!!”帕玛眼里噙着豆大的泪珠反驳道。
她像熊一样朝肯猛扑而去,而肯不慌不忙往旁一挪让她扑了个空,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她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肯见她不死心一屁股骑在她的肚子上,顿时她嘶喊了起来。周围的人除了莱昂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们愤怒的冲了上去,结果是一个个都被随从撂倒在地。
“喂一一说你呢,过来。”肯用食指朝莱昂勾了勾。
莱昂应声而来,心领神会的把闹腾的帕玛扼制住,好让肯从这头熊上下来。肯恶心的朝帕玛啐了一口,嫌她满身油腻,使出浑身力气拍打着衣服,显得他衣服多昂贵似得。莱昂安抚着帕玛,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他们目送着这一行人带着女孩离去。
“莱昂,你明明身手了得。”帕玛泣声道。
“我确实对不住她。”莱昂轻声道。
“这不是对不对的住的问题,她还是个孩子一一好孩子一一和你一样啊!”帕玛泣喊道。
“恕我不知事情发生的原委。”莱昂低着头轻声道。
“莱一一”帕玛泣不成声了。
“我不知他俩之间有什么瓜葛,不想引火烧身。”莱昂把头别了过去。
莱昂把帕玛搀扶在椅子上,让她靠着桌子歇息以缓解疼痛,跨过遍地瘫趴的客人,匆匆忙忙上了楼。他深知,如果自己不顾后果,确是能解决这帮惹是生非之徒,但他身负重任寻找父亲,不想逞一时之快为自己招来麻烦,扰乱自己的计划,毕竟他不是英雄,不需要在这里声名鹊起。
他例行检查了包里的必需品,用短麻绳扎紧口子,一只手攥着绳搭在肩上,他眉头皱了皱,不想下楼面对帕玛的纠缠不休,索性从窗口翻了出去,顿时才发现太阳已经当头,迅即牵了马流入人潮人海,加快脚程向码头走去。
码头处,商人们心隔肚皮的交谈着手中的筹码,笑里藏刀刺探着对方,好分清虚虚实实,时刻准备给予对方缺口致命一击,为最后唇枪舌剑的决斗中占下先机。如诺尔古大陆传说中的巨鲸妖般庞大的货船,一艘接一艘停靠在珍珠湾中,云梯一架接一架放在宽阔的数座石桥上,货物一个接一个被裸着膀子的汉子使出浑身解数运了下来。
商人们的交易场上,一个外来人灵活的穿梭在他们之中,他身形瘦削,却有着张神气的长马脸和锃光瓦亮的脑门,穿着宽松的黑格子黄色薄棉衣裤,一双棕色短皮靴,他黝黑的皮肤格外引人注目,双臂各夹着一个小木桶,里面盛满了色泽诱人的甘甜蜜枣和酸甜蜜橘。他不厌其烦的用爽朗的话语四处推销着他的宝贝,不时用敏锐的目光从商人们的脸上一扫而过,他瞅准一个机会便撒腿小跑过去,在离他的幸运儿近在眼前之时,被一只手无情的扯拉住了脚步。
“你谁一一莱昂?!”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一位衣着不俗的年轻男子站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彼得•亚尔。”莱昂亲切的挥了挥手。
“叫我皮蛋,彼得•亚尔是谁我不知道。”亚尔开着玩笑,一拳重重捶在莱昂的胸口。
“皮蛋,我现在对你以前的身份很感兴趣,跟我聊聊。”莱昂把一块银币弹到亚尔的木桶里。
“哎呀呀,这衣服可真配你,比以前土气的你更帅了,更别说你那眉开眼阔长鼻大嘴脸了,原本就可以招引不少女子。”亚尔一个劲儿的阿谀奉承道。
“你知道全知寺吗?”莱昂斩钉截铁道。
“你说寺庙吗,我以前到访过不少。”亚尔迷惑不解。
莱昂挠了挠头,他与亚尔对视了一会,从口袋掏出俩枚金币,“你别给我拐弯抹角,皮蛋。”
亚尔看到金币眼中一亮,“我以前确实是到访过全知寺。”他咽了口唾沫,忍住没拿。
莱昂只得故技重施,“全知寺和‘妖’有关系吗?”
亚尔有些得意忘形了,“没错,全知寺有本全知之书,它是活的。”他吞了口唾沫,忍住没拿。
莱昂趁其不意直接把金币收了回去,“我觉得叫你皮蛋很恶心,你说呢?”
亚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打消去那里的心思。”
莱昂把四枚金币强硬的塞在他的裤兜里,“拿钱办事,天经地义,说!”
亚尔的目光飘向远方,开始旧事重提,“全知寺,顾名思义是无所不知之寺,寺庙里有一本全知之书。全知书的来由可以追溯到古老之际,当时有一群非常博学的人,他们为了研究出世界上的正解即所谓‘真理’,翻阅了当时所有的书籍,可相同种类的书籍都会翻新,都会有新的见解,他们随着岁月的消逝白了头发,为了继续让真理延续下去,他们用无数死囚的肉体,进行了一系列残酷的实验,最终完成了活体之书。”
莱昂感叹着想:这个妖来头不小啊。
“上面所述的,是寺庙中人尽皆知的故事,我们都是贪婪之人,为了心中的答案,我的答案就是为了找到我的妹妹。”
莱昂捂着脸想: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当我懵懂之时,帝国边关动荡不安,我们从小丧尽爹娘,过着远离故乡的生活,颠沛流离之中,幼小懦弱,可就因为妹妹有几分姿容,就在我的眼前硬生生被拐了去。当我经历岁月的洗礼长大后,偶然得知了全知寺。我苦苦寻觅来到了勒尼尔山,虽然不可避免的被土匪劫持搜刮,但好歹来到了全知寺。蓬头垢面的我与长老说明原有后成为了到访者。”
单你那光头就一目了然。莱昂微微一笑着想。
“寺庙的条律非常奇怪,我们无需念经书,只需吃大量的素食,日复一日当我们都成了胖子时,在夜晚长老把我们带到漆黑的主院内,真想揭开了,全知书是活的,理所应当需要进食,而它最喜爱的竟然是人的脂肪。”
妖竟然吃东西么。莱昂惊讶的想,他把卡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我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囚笼般的黑寺里,它睁开了红的发亮的双眼,紧接着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我们慌忙逃窜但毫无作用,一个个哀嚎绝望的被吸入它的口中,一个个在震耳欲聋的吮吸声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除我之外都默不作声了。”
我想得知的是你怎么活下来的。莱昂眯缝起了眼想。
“最终轮到了四肢麻木的我,一瞬间就被剧烈的挤压起来,全身上下针扎刀割般的疼痛,就连我的精神也饱受折磨,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被榨成了皮包骨头,但脑海中不可思议的知道了妹妹的去向,唯独我承受住了它的考验,我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天蒙蒙亮,身处僧寮浑身是血,他们全都不知所终,整个寺庙也空无一人,便只身一人下山。
莱昂得意的想:我觉得凭我的本事应该不难。他听到这里有些忘乎所以。
“我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她,她嫁人让我颇感欣慰,在那之后我开始和她书信来往,可她最近离婚了,不顾千里来到珍珠湾,这倒好,我最近被她扰的心神不宁手忙脚乱。”
莱昂一拳重重锤在亚尔的胸口上,“听你这一番话,我一定要见见你的妹妹,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吹的。”他开着玩笑道。
亚尔兴高采烈的带着莱昂朝人海中逆流而上,“那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喽。”亚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只想要全知寺的地图。”莱昂说明目的。
“你妹妹长的怎么样?”莱昂打探起来。
“长得还可以,和你年纪差不多。”亚尔猜透了莱昂的心思。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你一把哦。”亚尔好心道。
“真的?我可感激不尽啊!”莱昂眉开眼笑道。
俩人跨过数十级台阶,离开了商业区,进入了住宿区。
“到了,就是这。”亚尔朝莱昂挥手道。
莱昂一个箭步来到亚尔旁,“这就是你妹妹一一”
运腾腾旅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瞠目结舌,脊背发凉。
“亚尔一一亚尔,你妹妹一会要来这里吗?”莱昂对他耳语道。
“什么要来,本来就在这?”亚尔推开莱昂。
“你胡闹,这可是只要男人的旅店,女孩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莱昂双手搭在亚尔肩上认真的道。
“女孩是不能住在这,但不代表干活的女孩不能住在这里。”亚尔反驳道。
莱昂踉跄后退了几步,早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惊恐万分的想着,是那个女孩,那个很勤快的女孩,从洛斯地区来的,被绑走的那个,我为什么当时不去帮她,如果我早知道就好了,混蛋!!!
“莱昂,全知寺的地图我能给你,但你要帮我不小的忙。”亚尔说出了他真正带莱昂来的目的。
“帮你把那帮杀千刀的奸商摆平是吗?!”莱昂捂着脸痛苦的苦笑道。
“这么说你很早就来啦?既然都见过了,事情就好办了。”亚尔欢喜道。
“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不明白,我真的觉的你和妹妹走散都是活该。”莱昂放下手冷言冷语回应。
“你说什么呢莱昂,玩笑可不能这么开。”亚尔强颜欢笑道。
他不可置信的朝旅店走了进去,留下心中早有答案的莱昂,旅店传来了帕玛大吵大闹的声音,与此同时莱昂翻身上马,把包安置在马背上,准备妥当便冲开了人群,紧接着亚尔像疯狗一样冲了出来,双手各拿着一把菜刀,在他后方呲牙咧嘴朝他咆哮着,种种污言秽语向他袭来,他置之不理继续快马加鞭冲开唾骂的人群,消失在汇聚的人海之中。
日落西山,莱昂牵着马迷茫的在码头游荡着,不知该去往何处,他的双腿酸痛像灌了铅一样。他在岸边歇息下来,同时也让干渴的马儿解解痒,一个和亚尔有几分神似的小贩叫卖到他的面前,他不由自主的掏出四枚金币,却被一道白色身影给拦在身前。他举止优雅的把小贩打发了,他正是卡拉•卡罗的马车车夫。莱昂满怀希望的转过头去,一辆蓝色的气派非凡的双轮马车停在他的身后。
莱昂急不可待的上了马车,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随着咔啦一声他被反锁在车厢内,车夫对莱昂的质问无所顾忌,将莱昂带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废弃白房前,将他放了出来,朝他恭敬的点了点头便优雅的架着马车离去了。莱昂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带着好奇心敲响了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一颗面目狰狞的大头探了出来,犀利的目光直逼莱昂,搞得他一愣一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克劳斯•莱昂,是吗?”他细声道。
“额,是的,我是克劳斯•莱昂。”莱昂认真的回答。
凶狠的头颅下面伸出一条碗口粗的胳膊,拿着黑色的斗篷递给他,莱昂心领神会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披上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环视了一下四周进了铁门。不出莱昂所料,屋内草席上麻袋旁正是培拉•肯。肯鼻青脸肿的被麻绳捆着,虚弱的躺在草席上,不时哎呦哎呦的惨叫着。
“我是流浪的佣兵,感谢大人赏脸派人雇佣我。”虎背熊腰的壮汉抱拳以示感谢。
莱昂见他一身旧皮甲,也就将信将疑了。
卡罗哥,真的谢谢了。莱昂打心底感激着。
莱昂瞅了瞅肯,对佣兵以眼神示意。佣兵迅速把肯身上的绳子解开,提着他的脖子扔到到莱昂面前。肯一双眯缝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这位“大人”,啜泣的哀求着,他不仅把钱袋子掏了出来,还把全身上下他所认为值钱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
“求求你一一求求你一一求求你!”他拼命的磕着响头。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莱昂把钱袋和物品踢到一旁。
肯直起了腰,高兴的把他的“大人”视作再生父母,一个劲儿的点头,活像只卑贱的狗。
“你今早绑的女孩哪去了?!”莱昂喝问。
“卖了一一”肯高心的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佣兵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到了墙根。
“你个混球把她卖哪了?!”莱昂大怒。
肯回忆着,“码头倒数第二个商船上,船主和我是老相好,前一段时间她准备出航,就问我讨个女人,这几天刚好有个外地来的,见她人生地不熟,就骚扰她,但她不从我就抢了她然后卖了。”
莱昂万万没想到这个猴子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指了指佣兵又指了指门,示意他可以走了,待脚步声消失后,莱昂把物品和钱袋给肯,扑打掉他身上的尘土,好让他干干净净的,然后绑住双手双脚按着他面壁在墙边。
肯突然觉得身下凉嗖嗖的,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阵剧痛席卷他的全身,他痛苦的哀嚎着,血从巨大的口子流到膝盖直到脚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命根子掉在地上,却动弹不得,双眼慢慢失去了神采。莱昂用大穆斯山土匪处理俘虏的方法,让他屈辱的死去。他从里锁住房门,从高窗翻了出去。
“既然事情原委清楚了,就让这麻烦的一切结束吧。”莱昂摩拳擦掌自言自语。
黄昏中,不知何处涌现出了墨水,把美如画卷的天空毁成了深邃的黑,破坏到没有星星和月亮的程度。天空之下珍珠湾灯火通明,却少了热闹非凡,只有寥寥可数的士兵徘徊在码头上巡视着,提防着鬼鬼祟祟的贼人。
莱昂从码头的暗处悄然现形,他俯下身子,窸窸窣窣的沿着码头边缘前行着。他离船只越来越近,士兵手中的火把越来越亮,在火把快要闪到他五官分明的轮廓时,他便噗通一声落入河中。当士兵们集中火把照亮海面时,他已经扒着船壁换气了,当士兵们复归原位时,他已经深潜无形,像鱼一样迅游到船只的后方。他不急不慢的浮出海面,随后大肆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吸饱后数了数船的数量,反复确认船的位置。他潜行到目标处,冷静的目光捕捉到一个隐蔽无人的角落,他以船体凸起处为支点脱离水面,右手扒着船壁保持平衡,左手解开围在腰上的钩爪。他缓缓蹲下稳住重心,在右手放开的一瞬间,运起浑身的力气让身子腾空,将钩爪抛入船内并且借着坠落的力量让它卡死,随后紧拽着绳子三步并俩步潜入到船内。
莱昂以角落为中心四处寻觅,在满是货柜的船板找到了不少必须品,乔装打扮为一个裸着膀子的汉子,掩人耳目混入了光源中,他看到了古鲁璐•芥子,她无依无靠的蜷缩在同为汉子的人墙之中,这里将会发生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莱昂心中有数,他折返的途中手法娴熟的从巡逻手中摸到了一把长弓和一支铁头箭,便大步流星来到最末尾的桅杆处,灵巧的像猴子爬树一样的来到了最高的帆架上,果不其然船主出现了,他肥头大耳且一丝不挂,大摇大摆向古鲁璐•芥子走去,在她面前故作姿态的展示着他自认为丰满的身体,惹得周围的汉子们捧腹大笑。莱昂箭头插上早已备好的羊皮纸,弯弓搭箭,所指之处正为他的脑袋,他心如止水等待着时机,一个完美脱身的最佳时机。
一个巡逻慌慌张张且大喊大叫的跑进了莱昂目光所及之处一一
“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目标应声而倒。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汉子们惊颚失色久久的望向帆架上早已消失的身影,刚刚缓神又发现女孩已经逃之夭夭了。
数十支火把照耀下,贴在船主肥头上的羊皮纸是那么的富有戏剧性,歪歪扭扭的字迹完美的表达了莱昂的所思所想一一
不是英雄之人一一做着像英雄一样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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