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经常写诗,因为我认为比起小说和散文,诗是一种对感情的饱和度要求很高的题材。需要笔者全神贯注,全情投入。也就是说,当怦然心动一下的时候,适合写散文。而只有内心悸动,情感难以平复时,才是写诗的灵感在敲门。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坚定地认为写诗只能有感才发,然后一气呵成。这样写出来的才能叫做诗。为了写而写的,不可能,至少不会成为一首好诗。
后来看了一段对汪国真的采访,他对记者说他已经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诗人了。他作诗时只需要想到一句精句,其余的起承转合,凭借他多年的经验,是很容易桥进去的。所以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就作出一首诗。
他的这段话颠覆了我对诗的理解。我开始重新审视我读过的诗。我突然困惑了,难道诗里的感情都是桥进去的?编进去的?凑句型凑进去的?
我好像一时间被“诗”玩弄了,原来我如此爱着的很多诗,都是外边包着华美刺绣锦缎的枕头,内心装满草芥。我被“诗”欺骗了,我开始厌恶读诗。
一天,我把我的感想讲给了一位编辑朋友听,她给了我这样的解释,她说:“你们都没有错,也没有谁欺骗谁,因为你们要的是不同的东西,他们这样写诗,因为“诗人”是他们的职业,而我对诗有另一种理解,因为“诗人”不是我的职业。所以,我们都没有错。
我似乎能领会到编辑朋友的意思,但心里落下的疙瘩却永远解不开了。我对诗的“偏见”似乎很难再消除。
从此,我不再读汪国真了,顾城和舒婷也离我远去,在我的诗的世界里,只有一位诗人幸存了下来,他就是徐志摩。只有他从没让我失望过。他从不无病呻吟,他从不言辞凿凿,他从不伪装华美,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兴奋,连标点符号都饱含深情。我期待着再出现一个像“徐志摩”一样的诗人,让我对诗重拾自信~
《雪花的快乐》
徐志摩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著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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