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我买了一盒五双袜子,也没细挑,看着便宜大小合适就下了单。
到货之后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带有三色条纹的那种,每双的颜色还都不一样,像是打开了一个配色盒子。
袜子搞这么多颜色干什么,又没人看见。
可当我穿上这新的彩色袜子之后,竟然有一种要飘起来的恍惚感,好像突然世界亮了。
这当然就是一双普通的袜子,不除臭不保健也不爆款,更不可能让我飞。但跟我之前穿过的袜子——清一色全黑或者深蓝,白色太难洗,袜子到不能再袜子——相比,它是神奇的。
因为它是彩色的。
它有一种要好看的姿态。
袜子不为给谁看,但那就不能好看吗?
有时候我晒着太阳捧着书,如果不是小说闲书,同事走过来就问我,你是要考什么证?
不考证,就不能看看学学?
新袜子跟之前的千篇一律相比,有一个bug,那就是很容易配不了对。
之前的洗完晾干收回来(如果没有全被风吹走的话),随便拿出两只就能穿。就算发现有落单的(which经常发生)也没关系,只要总数大于等于3就行了。
现在却不一样,洗完的袜子像是到了颜色铺子,找袜子穿成了玩连连看,除非是故意的,不然没法凑合。
生活就像袜子,也可以凑合:匆忙就出门,不吃早饭或者随便凑合凑合;晚上不想睡,周末没事干,玩玩手机凑合凑合就睡过去了。凑合凑合过一天,凑合凑合过一辈子。
我一直很无奈爸妈在我小时候没让我学个乐器。
他们说因为我说不想去。
我还是个孩子啊!我知道啥?
对于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只有以缺乏重要撩妹技能,从而可能导致他们一段时间内见不到儿媳妇来回应。
不过为自己着想,我开始自学吹笛子。
这天傍晚正在窗台练着,突然听见有个人在楼下喊:“吹笛子的小同志,过来操场一下吧。”
当时我就慌了,都影响别人散步了,有这么难听?听着样子还像是个领导,这下完了。
天黑也看不清人,我赶紧往操场跑,寻思要是不行我就装是过去锻炼的。
结果人家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是位老大爷,以前就吹过笛子,听见我在那吹就想说交流交流。
我说太好了,我才刚开始学,大爷您给指点指点。
大爷接过笛子,吹了两下,摇摇头,说:“你这笛子也太差了。”
我说淘宝的,五十。刚开始学嘛,随便买了个便宜的。
大爷说,那也太次了。像我吹萨克斯,一买就是好几千的。既然想学害怕花钱么?买回来放着也好啊。这东西不能太凑合。
我点头称是。
大爷会的乐器很多,一路相谈甚欢。回来之后我就觉得,这笛子确实太次,就不想吹了。所以到现在我也只会个《世上只有妈妈好》。
除了乐器,还有画画。泷君不也是靠画画才找到三叶的么?现在有很多年轻妈妈喜欢用简笔画记录自己和孩子的成长,这就挺好。
还有摄影,写作,健身,做饭,学心理,学哲学。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花鸟鱼虫。
这就是一种要好看的姿态。
这就是穿彩色袜子。
那天穿着那双彩色的新袜子,我走路轻飘飘,莫名感到舒畅。其实是心飘了,心亮了,生活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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