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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盛夏,年二十是澄江大学校长之孙,大家公认的校草,腆腆的脸蛋加上洋洋的笑容使整个人气宇非凡。表面上看他是个浪荡公子,其实不然,他是澄江大学景观设计系的学霸,拥有超人的智慧与非凡的气质,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理想的男神,他每走一步路,都会泛起全校女生的花痴,因此,校长常常引以为豪,四处宣扬。
浓浓的乌云遮掩天空,习习的晚风席卷沙尘,大雨即将来临。澄江大学各楼部学生躁动一片,有人欢呼,有人不悦。外语系教学楼的楼梯口处三三两两围满了人,一群女孩扯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围着一个短发女孩,个个都指指点点,推来推去。盛夏倚在窗前,下面的画面尽收眼底,可他又不甘坐视不管,他冲了下去。一个女孩甩过头发尖叫着“盛夏学长来了。”
顿时像被按了暂停健一样,所有的女孩都停住了,目光都直溜溜的盯向他,短发女孩蹿了出来想往前跑,突然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拧的她生疼,她叫了声,用双手扳扯着却还是甩不开。
“放开我,”短发女孩大叫着。
“放开她,”盛夏杏眼圆睁紧瞪着尤慧珠。
“盛夏,你别多管闲事,”尤慧珠拽着短发女孩的手说“看她手上的这块表是她偷我姐妹的,她是个小偷我教训她怎么了?”
“尤慧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别怪我把你那点破事告诉伯母。”
尤慧珠眼睛瞪的铮亮,一把甩开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盛夏大喊了一声“我们走。”所有女孩的目光都从盛夏的身上移开,一副不舍的样子走开了,一个穿白寸衫的女孩追着喊道“慧珠姐我的表还在她的手上…………”
短发女孩一言未发转身就跑,盛夏盯着她渐去的背影想这个女孩可真怪,我帮她解这么大的围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这样走了。
“哎,一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盛夏朝着她渐远的背影喊去。
她叫容颜,年十八是澄江大学外语系的大一学生,是单亲家庭之女,她性格孤僻古怪,不爱与人交流讲话,一副瓷娃娃脸使整个人显得小巧玲珑。她是一个不被关注的女孩,从小到大不曾有人注意她,在乎她,在外语系班里她像空气一样透明却鲜为人知。
大雨来临,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学校里一片沸腾,雨打在窗边啪啪直响,盛夏的眸子红晕透出一丝黑丝,眼睛盯在外面。雨的淅沥让他欣慰,他想着刚刚那个女孩神情恍惚到九霄云外。
已连续几天,盛夏忙的焦头烂额,又是参选学生会主席,又是参加学校里组织的文艺汇演,又是去孤儿院做义工,让他身心疲倦。这天他来校园超市里买东西却又看见了她——容颜。
容颜手里拿着一堆吃的想往外走,却被老板娘死死的拽住,容颜使劲的扯着也无济于事,老板娘扯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手,一脸怒气而又厌烦的表情看着她说“容颜,今天你不把钱还了你休想出去。”
“我说了我有钱会还给你的,”容颜站在她的身旁撕开一袋薯片若无其事的嚼着。
“等你有钱…………”老板娘一声浅笑。
“又是你,”盛夏轻叫了声。
容颜抬头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继续吃着她的薯片,老板娘放开了她露出一丝微笑说“盛少买东西啊,”容颜趁空想溜出去却又被老板娘一把抓住恶狠狠的说“还想溜。”盛夏瞥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了?”老板娘笑了起来。
“你说容颜,她欠我钱不还。”
容颜面目苍凉不说一句话,盛夏看着她觉得有点好奇。
“欠你多少。”
“一千二。”
盛夏掏出一张卡递给老板娘说“我替她还。”
“盛少我怎么可以收你的钱呢?”老板娘顿时脸上像浮开了花一样,虽然嘴上说不能要,可手还是连忙接过了卡。
容颜跑了出来,盛夏紧跟在她的后面。微微阳光轻拂在她的脸上更显可爱,柔柔和风浮过他的眼眸尽显和蔼。
“你叫容颜,”盛夏对着她叫着。
容颜扭过头来,冷峻的脸凸显半丝微笑,“谢谢你”容颜快速往前跑去,盛夏露出一丝笑容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
“做好你的盛夏,你任什么管我。”容颜的声音有点沙哑,话里饱含着一丝忧伤半丝喜。
已有几天盛夏总是在学校饭堂的角落里看到她的身影,好几次他欲上前打招呼,她却又消失不见,盛夏只是觉得容颜这个女孩很神秘也很怪,她跟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盛夏突然有个想法,他想走进她的世界保护她,想到这里盛夏不由得傻笑几声。
落霞连接黄昏布满天空,大地一片光晕,澄江大学操场上热闹非凡,有打篮球的,踢足球的,三三两两情侣约会的,成群结队看晚霞的…………容颜才无心参与,她躺在床上饶有兴致的看起饶雪漫的小说。
“哐”的一声,容颜的宿舍门被踢开,尤慧珠带着七八个姐妹来势汹汹冲了进来。尤慧珠手叉着手站在宿舍中间用憎恨又恶毒的眼神看着她,其它几个女孩也相继投来不善的眼光。尤慧珠扯着容颜的头发尖狠的说“容颜敢打我姐妹,看今天我怎么收拾你,上次有盛夏救你,看这一次谁还来救你。”话刚说完尤慧珠她们便对容颜上拳上脚的打了起来,不管容颜怎么反抗始终是敌不过她们。十多分钟后,尤慧珠她们撤去,容颜满身青紫的躺在地上,她并没有哭,一脸的冰冷书写着好强不哭,她摸了摸额头上那块胞强颜欢笑几声。
已有一个多星期盛夏再也没有看见过容颜,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去班里找过她,在她宿舍楼下等过她。可并未见到过她。他突然想起以前他总是在食堂的角落里看见她,于是盛夏开始在食堂里等,来来往往过尽千帆皆不是,他有点黯然,脸色有点落寞。有一次大雨倾盆,盛夏对着食堂的角落张望着,雨倾下,心惘然,一次次的回头都眷恋着喜与忧。
容颜坐在食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凌乱不堪,嘴里啃着僵硬的馒头,面无表情一副呆滞的目光凝视远方。
“容颜”盛夏饱含几丝相思深情大喊。
容颜抬头一看慌张跑开,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心里清楚,他是盛夏校长之孙,校园校草,地道学霸,而自己破乱不堪连灰姑娘都算不上,她再次望了望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2
盛夏三步并做两步走,急匆匆的步伐紊乱无序,汗水浸湿衣领也无所谓。不,不是她,肯定不是她。盛夏的两眼低垂不由得又加快了步伐,微风夹杂着太阳的燥热起伏着路面,学校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盛夏再次提了速,内心急切好似心里有块石头不肯落地。
容颜凌乱的躺在地上,面黄憔悴不堪,瘦若青竹,两眼无神紧闭着。周围围着三三两两的人说三道四,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拉她去医院,尤慧珠狡黠的笑了几声转身而去。
“容颜,”盛夏大喊一声饱含心疼。
盛夏抱起她二话不说往校医疗室跑去,旁边的女生都惊呆了,眼里充满嫉妒与恨,望着他渐去的背影,嘴角上扬气的直哆嗦,“她容颜凭什么?能让盛夏学长青睐她?”
校医生走了出来,语重心长的说“盛少,容颜姑娘没事,只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回去修养几天就没事了。”盛夏听此言放下了所有忧伤,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醒了,”盛夏手里端着一碗鸡汤轻吹着。
“我是在哪?”容颜睁开眼四处张望着。
“我家,来喝了吧!”
容颜掀开被子就要走,盛夏拉住她不肯放手。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容颜嚎嚎大哭起来,盛夏一脸的茫然,他搞不懂女生的世界,怎么好端端的说哭就哭起来。他放开她饱含深情的望着她,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说“容颜,我喜欢你,让我读懂你的心好吗?”
容颜也不在反抗,她静静的相拥着、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喝下了他喂她的鸡汤,嘴角轻扬露出幸福的笑容。
盛夏背起容颜这事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的,校长气的火冒三丈,他三番五次让盛夏远离容颜,可不管怎么说,盛夏报着一定要和容颜在一起的决心,气的校长犯病几次。
校园里的流言蜚语不断冲击着校长,盛夏充尔不闻继续和容颜享受着他们的甜蜜爱情。经过一段时间盛夏感觉容颜越发的可爱,她的笑甜而轻盈,她的哭怒而惹人怜。慢慢的盛夏坠入爱河不能自拔,缺课,不回家成了他的嗜好,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最傻,看来恋爱中的男子更傻。为了容颜盛夏不惜与校长爷爷翻脸,为了容颜盛夏不再是那个高智商的学霸,为了容颜盛夏不再是那个受众多女生欢迎的校草。一切的一切对盛夏而言都无所谓,只要和容颜在一起他心甘情愿。
晚风习习,朝霞满天,本应是容颜躺在盛夏怀里赏霞的美好时光,可盛夏被家里急促叫回。容颜一人徘徊在校园公园的清凉亭下,她眯虚着眼喜悦又无奈,她坐了下来打开盛夏的信,回忆着初见盛夏的情景,一点一滴都充满着相思。
“你就是容颜吧!”校长走了过来。
“你是校长?”容颜站了起来看着他。
“不用说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吧!”
该来的总会来,容颜心里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她也不抗拒,“为盛夏吧,”容颜低着头沉思着却不敢看向他半眼。
校长跟她交谈了良久后转身离开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反对你俩就看你能不能钓到鱼了。”校长的话让容颜摸不着头脑,她想了许久硬是不明白他这次来找她的目的,她不愿再去想,她只知道盛夏在便一切安好。
可惜好景不长,甜蜜的日子没过多久,自从那天校长来找过她以后,盛夏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也开始等待就像从前他等她那样执着,一天两天三四五六七八天,燕去了又回,春来了又去,每一次的回眸都泪湿雨下,遥远的天空似遥远的天边,等待是漫长的,等待是痛苦的,世界万事唯等待之苦寂寞飘零。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一转眼明天就要毕业了,容颜的相思沾湿眼眶,她穿着毕业服无精打采的拍了张合影。盛夏已有两年未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可好,容颜擦了擦泪水有心的观看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生机盎然,而人却物是人非。容颜漫步在她们初遇的地方,她顶着骄阳望着天空大喊着“盛夏,盛夏你到底在哪?”
3
容颜毕业后,放弃了到外地当老师的机会,她在大学旁边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她每天晚上准时守在校园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为寻找校园时的盛夏。
这天乌云密布,大雨滂沱,容颜踮起脚尖向外张望。一名眉清目秀,英俊潇洒,西装革履的男子撑着一把雨伞从学校里徐徐走了出来,他的一颦一蹙加走路的姿势像极了盛夏。容颜冒雨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他又怒又喜泪流满面。
“盛夏你终于出现了,”容颜紧紧的抱住他不肯放手,任眼里的泪水肆流。
“姑娘你认错人了,”打伞男子不断扯着她的手不断的说。
“不,你就是盛夏。”
“你认错人了姑娘,”打伞男子狠狠的甩开她转身离开了。
容颜行走在雨中,全身湿漉漉的如落汤鸡一样,周围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一个个都觉得她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下那么大的雨,所有的人都在躲雨,而只有她孤身行走在滂沱大雨中。每走几步,她仰望一下天空,大雨倾斜而下,她对着大雨哭吼着“盛夏你在哪?你在哪盛夏?盛夏。”
校长的车驶出校门,校长问司机小刘“那女的是谁,怎么一直喊盛夏?”小刘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说“校长难道你忘了吗?她是容颜,她从毕业后一直都在学校附近,一直都在寻找盛夏的消息,校长要不让盛少回来吧!”
校长摇开车窗窥视了容颜一眼轻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话罢校长摇上了车窗,小刘一脚油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日容颜病了,她一个人窝在家里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回想起曾经在大学医疗室的病床上,盛夏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眼泪滴落,一转眼几年了,可在这几年里盛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她病了却再也没有人来关心她了。
花开花落,雁去燕来一转眼又是一个春秋,容颜辞去了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她打算离开这个曾经让她快乐但现在又让她伤心的城市,她打算回老家忘掉这里所有的一切。
火车缓缓启动,容颜靠在窗前流出深痛的泪水,她挥手告别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的一切。她闭上了眼,泪水滴落在身,脑海里浮现出盛夏的笑容,她被尤慧珠一帮人围攻时他解围的情景,她被校园超市阿姨拽着不放时他出钱帮还的画面………………一点一滴都历历在目,沁人泪下。
“你也知道回来啊,你个臭婊砸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刚一走进家门就听见林娇破口大骂着,容颜看了林娇一眼径直的走到房间里倒床就睡了。
林娇是容颜的妈妈,一位嗜赌成性的女人,为了还赌债曾经让未满十五岁的女儿去卖。
次日清晨,林娇端了碗炒米饭甩在容颜面前,大吼着嗓子说“容颜,你妈我又没钱了,你赶快去傍一个大老板那以后我就有钱了。”
容颜整了整头发望着林娇说“妈,我上个月不是刚给你的钱吗?”
“你那一点哪够我花。”
“昨天黄老板过来找我说他愿娶你。”林娇再次大吼着。
“妈,他都六十了我才多大,我是你女儿吗?”容颜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只要有钱就行了,”林娇很是嚣张的说着。
容颜泪如雨下,她抹着泪跑了出去,林娇破口大骂着“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婊子。”
没过几天容颜离开了家,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城市,因为她根本忘不了盛夏,全世界只有盛夏对她好,每每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由得润湿一片。
她依然选择在澄江大学旁边工作,只为不放过一丝希望。她找了份推销工作,每天晚上照旧如初,她望着学校望着西边的晚霞,一股莫名的悲伤绕上心头。
一天两天三四五六七八天,就这样平淡如初一年又过去了。容颜一年的希望再次破灭,容颜的容颜也将渐渐逝去,在这期间也有很多男孩子前来追逐,而她却看也不看一眼都统统拒绝,因为她的心里始终都是他——盛夏。
熏熏黄昏下,漫漫火烧云。容颜站在学校门口凝望着天空会心一笑,小巧的脸显得格外精致,可盛夏你在哪?有你的日子是多好。
每一次的回眸都沾湿眼眶,每一次的张望都落伤心墙。这天容颜在清风徐来的大街上行走着,一句“容颜”叫醒了昨日今伤,她回头看泪如断线珠子往下窜着。盛夏清秀的脸胖略显苍老,没错,眼前这位男子就是她朝思暮想多年的盛夏,一切的一切好似昨天。容颜狂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哭泣的更加厉害。
“盛夏,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盛夏双手抚摸着容颜,眼角里滴落泪水,他亲吻着容颜不肯放松………………
“容颜,容颜,容颜…………”
“我想你,你是盛夏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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