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把中国人缺乏科学精神归咎于受儒家文化影响,对此并不敢苟同。当然,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儒家文化有其优点,必然有其缺点,这是毋庸讳言的。姑且不论儒家文化的缺陷部分是否造就中国人缺乏科学精神,从“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角度来说,关键还是在于每个时代的人,能否站在时代前沿去传承和发扬文化,而不是把时代的问题归咎于传统文化的影响,时代的问题只能由每个时代的人背负。
中国的落后,主要起于明清时期,这时期理学盛行,因此理学也被批判缺乏科学精神。其实,作为理学的集大成者朱熹,是极具科学精神的。他一生不仅钻研理学,也曾深入研究过自然科学,且很有成就。长期致力于中国科技史研究的英国李约瑟博士,对朱熹在自然科学方面的工作和成就也相当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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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曾比较科学地揭示了海陆变迁及地壳运动。李约瑟认为“朱熹是第一个辨认出化石的人”,比西方早出四百多年。
朱熹在《朱子语类》中写到“尝见高山有螺蚌壳,或生石中,此石乃旧日之土,螺蚌即水中之物,下者变而为高,柔者却变而为刚。”螺蚌生石中,今称化石,它处于高山上,是地壳运动而造成的沧海桑田,朱熹感觉到天地的变迁,揭示了下者升高柔者变刚的现象。
李约瑟还对朱熹给予高度评价:“在中国的文献中,有关山岳成因论述,是极为丰富的。其中最有名的,是新儒家者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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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在自然科学方面最大的贡献表现在天文学方面。朱熹在四五岁时便为“天地四边之外,是何物事?”所烦恼。当别人告诉他四方无边时,他还是仍然疑惑,尽管天地无边,但应该也有个“尽处”。朱熹自述说:“见人说四方无边,某思量也须有个尽处。如这壁相似,壁后也须有什么物事。其时思量得几乎成病。”
在中国古代的天文研究中,浑天仪是一个重要的研究工具。在《宋史·天文志一》中记有“朱熹家有浑仪”,可以推断出朱熹确实利用浑天仪研究过天文学。在1189年朱熹给弟子的一封信中,朱熹说一位姓赵的人在福州用浑天仪测试北极离地面的高度是20度,而自己这里的测试高度却是24度,另外一人在“岳台”(地之中心)的测试结果则相差八度。他对这样不同的测试结果感到很奇怪。
朱熹不仅收藏浑天仪,还从自己的研究出发,探讨过对浑天仪的改进等问题。1186年,朱熹在《答蔡伯静》中详细地描述了自己设想的一种可以使人进入其中观看天象的庞大的浑天仪———“假天仪”。他设想设计一个球体类似天球,在球体内部标上星辰的位置,而人能进入球体内部,随着球体的转动人便可以随之观察星辰。
在《朱子语类》中有内容讲到朱熹在家和弟子安卿和黄义刚讨论北辰(北极)的准确位置,他们还利用浑天仪观测,并得出北极并非北极星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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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对雨的形成解释为:“阳气正升,忽遇阴气,则相持而下为雨。”认为雷的形成是:“只是气相摩轧。”还解释了虹的形成:“虹非能止雨也,而雨气至是已薄,亦是日色射散雨气了。”朱熹对这些自然现象的理解,是接近科学的。
朱熹关于八卦的理论,不但对当时的社会产生过影响,而且对当今的高科技发展还产生了重大的理论贡献呢!大家知道,“二进制”成为现代科学运算的最佳选择,被广泛应用到电脑世界。那么它是如何产生的呢!西德有一个哲学家、数学家叫莱布尼兹的人,从中国获取了大量的有关研究易经的书,其中就有一本朱熹编写的《周易本义》,他回去后潜心研究,爱不释手。莱布尼兹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的观点中,悟出了“二进制”。人家说“二进制”是他的首创,他倒很谦虚地,认为准确地说应该是朱熹。当我们今天享受高科技带给我们新生活时,不应该忘了为现代科学做出巨大理论贡献的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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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理学家的朱熹对自然科学充满兴趣,这并奇怪的,因为理学本身强调“格物致知”,朱熹对宇宙万物都想一探究竟。胡适也认为:“从某些方面来说,朱子本人便是一位科学家。”胡道静更是宣称:“朱熹是历史上一位有相当成就的自然科学家。”我时常在想,如果朱熹不是毕其一生钻研于理学,他于科学会有怎样的成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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