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29日是陈忠实老师去世三周年,按照民间老百姓的说法,三年是要隆重纪念一下,三年后,去世之人与这个世界关系似乎就不是很大了。我想,一个具有高尚精神品格的伟大作家,他的精神和作品是与世长存的,是经得起时间的淘洗和沉淀的。在先生逝世三周年之际,用三年前写的纪念文字来表达对先生的敬仰。
逝者已乘白鹿去,千秋巨著驻人间 ——纪念陈忠实老师
初识陈忠实是从《白鹿原》这部巨著,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二十多岁的年纪,人生阅历并不是很深。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我从收音机听完的,而《白鹿原》是我从头到尾一字一句认真阅读的小说,当时记得还有贾平凹的《废都》。回忆《白鹿原》的阅读过程,让我感到的是深深的震撼,为其中叙述的人生百态、历史沧桑的变化而震撼,为作品厚重历史跨度而震撼,更为人物的命运、宣扬的民族精神而震撼!“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的开头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作品如此地接地气,真实地反映了中国农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化,但是不知陈忠实是何许人也,只因《白鹿原》而深深地佩服他!因书中所刻画的各色人物和弘扬的精神而与作者相识相通。小说扉页引用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白鹿原》试图就要揭开我们这个历史悠久深厚的民族秘史。没想到大概2009年4月份,我有机会见到了他。当时我在西北大学读研究生,为庆祝建国60周年在西北大学举行关于诗人雷抒雁的诗歌研讨会,参会的人员并不是很多,有西大、师大的老师,陈忠实老师亲临并发表了讲话,然后合影留念。当时感到陈忠实老师是如此和蔼可亲,就是陕西关中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记录人生丰富经历沟壑纵横布满皱纹的脸让我记忆犹新。获悉陈忠实老师去世的消息是在4月29日下午的朋友圈,当时以为是假消息,并没有当真,晚上才确知是真,不禁愕然,痛惜!当时就在QQ上写道:“惊悉巨星陨落,音容笑貌犹在。史诗白鹿绝唱,厚重精神永存!”在微信圈中纪念“逝者已乘白鹿去,千秋巨著驻人间。承载厚重精神史,枕书长眠白鹿原。”表达哀思和悼念之情,以为可以释然。可几日过去,仍然萦绕心头,静心思之,这是为何?文如其人,《白鹿原》中所高扬的正直、善良、淳朴、厚道的为人,对耍奸溜滑、邪恶奸诈小人的不齿和鞭挞,白家和鹿家不同的发家史的叙述,鲜明的透出先生的爱憎!浓具儒家精神的朱先生身上显现的仁爱侠义正是先生精神风骨的体现!先生身上透出的铮铮傲骨,不趋附时俗的正义之气,所倡导的民族之精神,是否也会随着先生而去?先生敢对高官大吼:“你懂个锤子!”不畏强权,嫉恶如仇!我们悼念先生,更是悼念先生的精神风范!先生走了,还有没有人敢对邪恶奸诈大声呵斥?唯利是图,拍须溜马,无敢说真话、主正义,巧舌如簧,物欲横流的现实让人惧怕,鹿子霖式的人物在当今社会是如鱼得水,春风得意,白嘉轩式的人物如今被看做不合时宜,不会变通,甚至遭到记恨,这就是中国的现实!中国人的精神信仰是什么?钱!为他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不顾羞耻! 呜呼哀哉!中国,你的民族脊梁在哪里?你的精神风骨还有谁去张扬?对世风的憎恶,对先生的缅怀,这大概是难以让人释怀的原因吧。
曾经有人诟病先生写完《白鹿原》,再也无作品问世。曹雪芹一生写了一部《红楼梦》,让多少人去拜读研究。先生用生命写成的巨著足以承载起他的价值,《白鹿原》是中国当今文坛无人能超越的扛鼎之作,先生终于写成了一部死后能当枕头的的巨著,此生足矣!一部巨著留青史,先生可以在天堂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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