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下楼晒晒太阳,并在车库边上整理一些工作上要用的东西,毕竟是在楼上呆的时间太久了,也该换换生活方式,再重新把心拉一下回到生存的边界里来,不然,飘得太远就不好回来了,这也是人生的必修课,要学会两种状态无间隙地转换。
一位中年大哥左手紧紧地攥着,右手拄着支架,吃力地前行,一看就是中风后遗症,正在阳光下进行康复训练。我看他过来了,收拾了一下路面上已经被我摆上的东西,好让他能够自由地通行。大哥表示感谢后,我们搭上了话茬,一起聊了起来。
今年五十二岁的大哥,在五十岁的时候脑出血,进行了开颅手术,这两年一直在做各种治疗,并积极地做着康复训练。他的脑出血只影响了身体的行动功能,语言功能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所以听他说话一点障碍也没有。
一顶带着长长帽沿的遮阳帽盖住了已经光了的头,还有那道手术留下的疤痕,也遮住了自己的脸,虽然阳光照射得全身发暖,却看不大哥的一丝暖意。大哥说自从有了这个病之后,自己怕跟人交流,怕别人看见自己走路,每当有人看,自己就会很紧张,越紧张越不敢走。
我拿过板凳让大哥坐下,然后和他聊了起来,能看出大哥渴望与人交流,他的语速很快,但眼神有些呆滞,他说自己健康前就是心胸狭窄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病后更加严重,一点声响他都闹心得不行,妻子儿子都不敢在他身边,怕哪点没做好就让他发作。老父亲和小妹妹特别关心他,总给他打来视频聊天,说几句他心里就翻腾得不行,然后就会发脾气让别人接电话。
他说自己健康前也在做善事,给乞丐钱,自己开个店铺,跟周围边邻居都很融洽。
听得出他的纠结,也听得出他的疑问,在听他倾诉的过程中,我一边认真地听,一边跟他聊人生。
老话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既然已经生病了,就积极地治疗,谁都有生病的时候,谁也不用笑话谁,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积极锻炼身体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说:“老父亲和小妹,妻子和儿子都是真心关心你的。”
他说:“我知道,但我心里憋屈,总是莫明地就发脾气,有时候,妻子喜欢唱歌,我也会阻止,怕影响了邻居。……”
身体可以生病,也一定会生病,但我们的心不能生病,心是可以不生病的,只要有关心他人的想法就不会生病,自己最亲的人都来关心自己,但自己要用健康的心来回馈他们,告诉老父亲自己一直在锻炼,自己活得很好,不让老父亲担心,这也是做儿子应尽的义务……
大哥听明白了,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有些哽咽,他咧开嘴却没有发出哭声,有点压制着心中憋闷的东西,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哭出声来,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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