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林
春风四月,海棠花开,着实惹人喜爱。我本是一个不擅长写散文的少年,怎奈何这撩人眼球的春色,激荡得我,心潮澎湃。思量再三,怯懦还是被自然掩盖,顾不得笔下如何,也要抒怀一番。春飞四月海棠风
曾经看过某个作者写过的文字:我们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词藻,文字间那真挚的感情和独立的思想才是难能可贵。
至此,我也能尽兴地写作了。
清明将将走过,又是一年春色极盛时。说起春色,又免不了要提及南乡。南国四季如春,遇雨而冬。一二月,乃至九十月,大至滇池西山,精至市院翠湖,远至乡野村户……刨去冬天里那少数恶劣的几日,春色是全年环绕的。
全年有绿,全年有红,全年看得见碧水蓝天白云飘。
自前年来到北洋,在四季如春里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我,为这气候,感到很是不舒服。夏日,尽是捱不完的闷热日子。绝望地躺在未装空调房间里的铺了凉席的光板床上,午夜后才能入睡。心里总担心夜里会从铺上滑下来。
难得凉快的时候,却是一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真真是:夜半卧听风吹雨,晨日净望杨柳哀。雨夜过后,只看得一片苍凉与萧条。
若是说,夏日眼里还有些许东西,冬日便变成一瞎子和哑巴。霾重的夜晚,低头不见脚尖,环顾见得何人?“虚晃游离君不见, 凌波微步尤升仙”,我这句诗,还算生动吧。那烟雾,若从口鼻吸过咽喉进入肺里,包管叫你如鲠在喉,难吐难快口也不敢张开。要是没有霾,便是那刀子似的北风,连衣服都割得开呢!
可见这一年,只剩得这春秋两季过得了。而秋,是炽热后的清凉;又不及极恶劣的冬后的暖春,来的宝贵,来的彻底,来的深刻。
再多了几株花开,这春更可爱了。
这几日,方才读完红楼梦,回味中,自然想到:元春,探春,迎春,惜春四人四名,以动绘春,不知比那死板的“初春,仲春,暮春”强了百倍。
大观园有海棠结社,“想当年海棠结社,园中何等热闹”。可见曹雪芹先生是爱海棠花的。我未见过江南的海棠,然北京的海棠与我这天津的海棠,该是一样的。
从去年春天,我愈发深爱这花儿了。去年清明,初见北国的海棠,不觉诗兴大发,写了两句:“熙日惠风满园清,碧空尤玺粉黛明。翠盘层绕赤露晶,春风抚绿万株林。”殊不知,我吟的就是海棠。无拘无束,她在风中开得尽兴。刚露花苞之时,怎妙得过:“红香绿玉”四个字。我最爱的,恰是这花苞初放,将开未开之时。即清明那两日的海棠。莫不是如此,“赤露晶”一说何来?
春飞四月海棠风红楼梦里如此说:“花开在花苞时是最好,一旦全开了,精气也散尽了。不过几日,又要落了土。”
北校区栽着几株海棠,这几日全开了。粉白色的花,青翠的圆叶,一时衬着晨光;一时映着晚霞;一时伴着微风摇曳……不知撩动了多少文艺人的心。人们在树下拍照,说笑,打闹;或有那意境高的,思绪密的刘海短发女孩儿:涂了鲜红的唇彩,睫毛弯长,有高挺的鼻梁,脸颊红润,披着一件卡其色半袖圆翻领刺绣短款薄风衣,穿一条流云优雅褶皱黑纱轻长裙,鞋跟不高,却站的笔直,发梢恰好顶到那花枝,两手托着一捧花朵,眼眸深邃,望着花,若有所思……人儿和花儿映衬着,我站在路口瞭望,真真是这世间最美妙的风景。
南校区有一条路,唤做“笃学”。我常偏爱从此绕行。不是为的什么笃学,为的是这条路两旁全是海棠。花开至浪漫时,我抱着一本书,再来一阵子微风,再撞到头顶的花丛……顿时芳香沁人,花雨醉人,粉白色的花瓣擦着人飞落泥里,飘到地上……每走一步,都是难舍,都是喜悦洋溢的生活。
我喜欢独处,享受真正的孤独。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习惯独处的人内心世界都是丰富的。他们不需要从外面的世界寻找刺激来满足自己,他们并不空虚,他们善于自己寻找到生活的满意。
学习,旅行,阅读,写作,还有骑行,这是我的生活。我要感谢这一份朴实单纯却又其乐无穷的生活!我爱那花苞时的海棠,我爱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盼望了整个冬天——可爱的北洋春天!
春飞四月海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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