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音乐程老师出事了！听说现在校长收拾她呢。”当时的同桌小美提起此事，教我喜形于色。
强迫我们每周四下午在教室练合唱还收费之事暴露了？这钱是交给学校的，应该不能算到她头上。抑或上课用脏话诅咒学生之事？会不会因为让我们用29块买10块一支的口琴之事？
自己的老师，毕竟尚有感情，我是衷心希望她能够被判个十年八年的。
正待我想问小美具体什么事之时，大个张一脚踢开教室门，提着木棍，将数学书狠狠摔在三尺讲台之上，我几乎听到了木头开裂吱吱嘎嘎之声。
我不敢再说话，毕竟棍子比手厉害。人类比其他动物高级的地方便是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
大个张的脸耷拉很长，我了解到愤怒与鄙夷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至少可以把圆脸变成长脸。
“有些个臭不要脸的，净挑别人毛病，自己家孩子不他妈好好管管！”说着眼神瞥向五大恶人之末——假小子。
她因为像男孩，没少被老师打，是以人称假小子。但见假小子眼眶红肿，恰似两个烂熟的桃，脸上尚存数个红手印。
下课后，我唯一的朋友哲把我拉到操场角落，神秘兮兮：“晚报上昨天登了一篇新闻，叫《九岁女娃说错话 全班女生打嘴巴》。”果然，人比其他动物高级的地方还有后天形成的协同作战能力。
上课后，小美悄悄告诉我：“昨天我看见程老师眼眶红了，眼泪含在眼睛里就是没掉下来。”
我不断思忖，这样一来，下午的音乐课是不是可以停了？是不是再也不用忍受动辄两个年级一起排练合唱了？
可是就在当天下午，报纸上那个“教师程某”依旧等在音乐教室，手里多了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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