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3.30 周六 大风降温
窗外,万家灯火次第阑珊。渐渐安静下来的夜里,再读《老王》。
《老王》是杨绛先生的一篇回忆性的文章。文章主要写了“我”与老王交往的几件事。可是,如果我们只看到了“几件事”,看到了“老王”这个人,我以为,这是远远不够的。
这篇文章,教材未改动之前,是入选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八年级上册里的。部编语文教材通用后,这篇文章再次入选,与广大师生见面。单是这一点,就可窥见先生这篇文章的魅力与风采。
以人物为标题的文章并不鲜见。前几年,有一篇名为《王几何》的文章入选教材。那篇文章是写老师的,文章语言幽默风趣,是写人的一个范本。
而杨绛先生的这一篇文章,同样以人物称呼为题,但我们似乎不能肤浅地将它定位为写人。
《老王》在部编语文教材七年级下册第三单元。这个单元的单元导引里这样写:“ 本单元的课文都是关于’小人物’的故事,这些人物虽然平凡,且有弱点,但在他们身上又常常闪现优秀品格的光辉,引导人们向善、务实、求美。其实普通人也一样,可以活得精彩,抵达某种人生的境界。”
也就是说,编者认为,《老王》这篇文章写的也是“老王”这个“小人物”,是想借这个“小人物”,让读者触摸到普通人身上优秀品质的温度,沐浴到普通人身上优秀品质的光辉。
可是,这一次再读《老王》,慢慢地发现,这篇文章的重点或者核心,似乎不是“老王”,而是作者的情感,作者的内心,作者的反思精神。
为什么这么说?那“老王”在文中,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起到怎样的作用?既然是作者写自己,那直截了当写自己,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弯弯绕绕地,写老王?而且,通篇文字,“老王”所占的笔墨,很明显要多于“我”。
在解决上面那些疑惑之前,先想说说再读《老王》时,发现的一些问题,存在的一些疑惑。
疑惑一:
文章第一段这样写“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这个“常”就是平常、频繁的意思。“说着闲话”,所谓“闲话”不就是家长里短,油盐酱醋,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吗?既然是常坐老王的车,既然是一路上和老王说着闲话,就可以大致认为,“我”和“老王”的关系,是要比一般的邻里亲密一些。
可是,如果是惯熟一些,如果是亲密一些,像朋友,像家人,那为什么后文又说“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两个“也许”是作者对老王独眼的猜测。作者为什么不在“闲话”里问问?老王又为什么不在“闲话”里聊聊?
疑惑二:
“我”和钟书散步的时候,偶然遇见蹬车要回去的老王。后来“我”问老王,他的家是不是就在那荒僻的胡同里,老王为什么不说“那不是我家”“我家不在那儿”之类的回答,而是说“住那儿多年了”?
疑惑三:
“我自己不敢乘三轮”,为什么杨绛先生这样说?“不敢”意味着什么?
疑惑四: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这句话里有一个词用得似乎不恰当,就是这个“打门”。这个词给人的感觉是,力度之大,频率之急,声响之剧烈。可是,从后文中的描写中,读者看到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生命进入大限,与死神近在咫尺的老王。这样的人,他哪来的力气“打门”,这个词,是笔误,还是作者有意为之?若是有意,意在何处?
疑惑五:
那个僵尸一样的老王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为什么第一时间,“我”竟然觉得“可笑”?
疑惑六:
“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十个也好,二十个也罢,怎么就多得数不清呢?作者真正数不清的是什么?
疑惑七:
“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我”害怕什么呢?
“我没再多问”。为什么“不再多问”?如果你是作者,你想一想,你其实想问什么?
疑惑八:
文章的结尾处,作者说“ 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我“和“老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幸运者”,谁才是真正的“不幸者”?
人教版教材中《老王》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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