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洁净心念
“聪哥!聪哥!电话!电话!”。我拿起聪哥电话从家里跑出,向放假在家,正在后院半山上和工人们干活的他叫着。
“叫什么叫,逼吼辣叫的”。大过节的,许是聪哥干了一天活,心情不爽,所以对我也没好气,对于他的爆粗口,我和他家人都习以为常。
聪哥的大姐和姐夫哥退休后,前几年,俩人到处游山玩水,近三年不想玩了,大姐脑瓜子精明,人也好强能干,于是想修自家那个在80年代他们小姨花8仟买的小院子。
小姨一家在90年代末就搬到新买的楼房居住去了,把院子让给她二姐一家,以表示多年来二姐一家对她家的照顾,多年前,小姨爹出车祸,还是二姐一家人去轮流照顾的,小姨的孩子们全在外省工作。逢年过节二姐一家都是把小姨和姨爹接来团聚。
得到院子后,老爸就开始在院落砌墙,沿着后面的山砌了一圈,为着多占半分地盘,跟隔壁邻居多年来斗智斗勇吵架骂街无所不能。老爸也把后院乱石陡坡荒地,开垦成大小不一的菜地,搭建好些个简易木板石棉瓦棚子,养鸡鸭鹅和狗。
还栽有果树和四季蔬菜,做到科学循环,鸡鸭粪做肥料,蔬菜老叶子喂鸡鸭等。
大姐退休后,颇有经济头脑的她说老爸搞的那些是小农意识,不能挣钱,完全是老爷子拌家家混退休时间。说要把老爷子整出来的地达到它真正价值,就是修房。
老爷子当初一看要剥夺他种菜的乐趣,很是气愤,跟大女儿干仗,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极为难听,老爸还跟家人两个星期不讲话,自己在单位分的旧房子里过了两个星期,天天煮面下“老干妈”辣酱吃,连我去叫他吃饭都不理我,全家就是我不敢骂他,老婆婆生病且不能说话,要不然定会把老头子骂得屁滚尿流,老妈特别护犊子。
老爷子不会做饭菜,去街上天天吃又舍不得钱,还觉不卫生,在利益最大化面前,几姊妹都同意大姐做法,老爷子只有投降
国家明文规定,城市不准在自家院里种房,如发现立即拆除,但家里有能干大姐,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每家出钱出力,老爸最后也出了一份,在短短三年,就从原来的四间房一厨二卫,修到现在有12间房5个卫生间,每间房的墙是砖砌的,在楼板上盖的那种板房的泡沫板,被邻居举报后,城管和居委会的人来过几回,但见修的都是在自己土地上修的一楼,盖的都是泡沫板的彩钢瓦,也不好说什么,大姐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看看周围,哪家不是明目张胆地修了几层楼,我家才在自家地盘上修了一层楼,要是你们把周围的拆了,我也拆,大家都是没有批文的,都在暗暗修房子”。
大姐说得很大声,就是要隔壁邻居听见,叫他们少嚼舌根。
院子里,大姐一家占最宽,厨房厕所算下来估计50平,小妹离婚后,把自己大房租出去,搬来小院住,她儿子今年自己按揭买房,儿子是消防官,买房不用小妹操心。大姐有两套房出租,去年女儿女婿又给二老买了一套中档小区的房子,听说环境优美,要明年才得钥匙。她俩口子也搬来小院住,老爸老妈不能做饭了,也只能搬来小院跟儿女住。
我没搬去跟他们住,只是休息和放假去做做饭而已,除了出差,聪哥都是过我这来睡觉。
说实话,全家都是工人,他们的第一套房都是单位分的,但住的环境不太好,以前老房子没停车位。大姐,聪哥第二套房才是按揭买的,都有公积金,不用可惜了,买房后,日子都过得紧张,现在大家又出钱修这院子,钱更紧张,所以,自己能修能做的就自己做,在聪哥休息天,节假日休息,公休时,聪哥这中年壮劳动力更是得多干重活,他们都是劳动人民出身,个个是劳动能手,连81岁的老爸看上去比有些60岁的老人还生龙活虎。
大姐和大姐夫退休时,很胖,一身肥肉,现在,姐夫哥一身腱子肉,大姐从132斤降到106斤,本就美丽高挑的她现在穿旗袍很是优雅漂亮,身材完美,小妹也出钱的,也得休息放假日干活,干些力所能及的活,酷爱麻将的她也不敢休息放假时去打麻将了,人也瘦许多,也入了她减肥的愿。聪哥一直是一身肌肉疙瘩。
现在,全家就我最胖,个子矮小,比大姐还重6斤,我一天也没参加劳动过,那些房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但放假我也不好意思出去玩,就下午去帮他们做饭。
聪哥干活是把好手,这两天也打起白天在家干活,晚上去单位干活的主意,因为单位节假日干活一天当三天工资,这钱大家都想挣啊,特别是他现在成房奴后,更想挣了。
国庆前几天,他们班组的副工长发现一工地上仪器时好时坏,但也不影响接车,这家伙有私心,最想节假日抢活干,他就想在国庆节这天去处理故障,那小故障,他只要几分钟就处理完,但他们在来回的路上担搁久点,也算上一天班。所以他在国庆前一天下午才悄悄告诉聪哥,说俩人国庆节晚上带几个工人去干,可以一天挣三天工资。
分配干活是聪哥的事,去哪干活都是他来排班,副工长也只得在节前一天把这情况告诉聪哥,聪哥做人一向耿直公平,他虽没当上大领导,但工长还是当了20多年,在多个班组呆过,后来领导见他做事较光明磊落,也能吃苦,脏活累活抢着干,就是新来的那些大学生、高职生都服他管,就调他去最大的班组,管最多组员,管最宽最长线路,当然出差地方多,收入也要好些,比别的班组多挣几百元。
他们工作是按排班顺序来的,遇有人有事,或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聪哥才要重新调班和组织人员抢修。
他一般都是和班组人员商量好,谁愿意节假日干活值班他都安排,有的也想和儿女家人去游玩,也有不愿干的,没人了,他才顶上,去上这一天挣三天工资的班,但副工长一年四季都想去上这种班。聪哥常不安排他去挣这种钱,说班组头儿要起带头作用,好事先让其他同事挣,别人不愿去了,他俩才能去。副工长一直怀恨在心,但班组成员听聪哥的多,以前这班组的正副工长狼狈为奸,常常干活少分钱多,最后工人们罢免工长,领导才调聪哥去那班组。
这会聪哥想机会来了,除了自愿休假的,他们班组人员都安排节日加班,既然副工长告诉他这情况后,就只有他们两人带俩个工人和司机去。
他们铁路系统是很严格的,工人干活,必须得有俩名防护,现在干活要带对讲机,录视频,远程监控等,所以每一小组出工都得四、五个人。副工长在节前一天才报告的问题,聪哥临时报告指挥中心,中心也答应聪哥国庆节晚上带人去修理,但得晚上12点去干。
这不,才下午5点过钟,单位指挥中心打电话来,聪哥接到电话,说远程监控后故障又好了,聪哥他们晚上干活被取消,聪哥想一天挣三天工资,晚上干算6天工资的希望落空,顿时大失所望,吃晚饭时,长吁短叹的,我说:“不干就不干,本身在家干了一天活,正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你这婆娘懂过屁,我晚上跑一趟,刚好跨过子夜,上一天算两天工资,遇放假算6天工资,你以为这种机会常有吗?跟你这婆娘见识说不清楚,去去去!别管我,烦着了。”说完喝闷酒。
他爸也担心他独儿累着,说:“有啥可惜,过节在家休息不好吗”?
“你们不懂我,懒得跟你们说”。聪哥还是气难消样,小妹在一旁笑到:“当房奴的悲哀啊”!聪哥恨了他妹一大眼,大家也不理他了。
吃完饭,他闷闷不乐地跟我回到我的住处,进家门后自言自语:“日他妈那个x,净挡我财路”。
他干了一天活,10点就上床睡觉了,因他前两天单位搞活动,给家里挣得个蒸锅的奖品,要我给他全身按摩三天,也叫我上床,完成给他按摩的任务,我得遵命。
按着按着,他就睡着了,我就急忙停手歇息。
今大早,聪哥又接到值班人员电话,说远程监控到,那仪器又出点故障,叫他组织人员去抢修,把聪哥乐得一跃而起,上完厕所,洗漱完毕,告诉我,他要上班去了,一天当三天,老天开眼啊,但还是有遗憾,要是晚上再去,可当两天上班,就是六天工资,可指挥中心要他们白天干,下午回,算上一天,估计单位也不想要他们多挣一天。聪哥就屁颠屁颠去了,说得点总比没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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