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小说里有个套路：如果一个姑娘喜欢你，你又不喜欢她，那就和她结拜兄妹。程灵素就是在这个套路里，成为了胡斐的义妹。
程灵素是金庸小说里唯一一个长得不漂亮的女主角。在金庸的笔下，黄蓉是容色绝丽，小龙女是面容秀美绝俗，胡一刀夫人是千娇百媚、如花似玉，香香公主更是最美女主……就连同在《飞狐外传》中的袁紫衣，也是容光照人，可到了程灵素，除了眼睛非常亮之外，书中是这么描写的：“容貌却也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黄稀乾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一身荆钗布裙，衣衫什是乾净齐整，浆洗得不染丝毫尘土泥污。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但见她拔草理花时手脚利落。”
程灵素也是金庸小说中，极少的我们不知道身世的女主角。我们知道夏青青是夏雪宜的女儿，黄蓉是东邪的女儿，小龙女从小被师傅抱养，赵敏是郡主，任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等等，但对于程灵素，我们只知道她是毒手妖王的弟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我们不知道她父母是谁，身世如何。
为啥我们不知道呢？因为胡斐没问。直到最后程灵素为了救胡斐而死，胡斐才想到：“她没跟我说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要跟无嗔大师学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我常向她说我自己的事，她总是关切的听着。我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可是从今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喜欢一个人，就想知道关于他所有的事，所以胡斐的事，程灵素都知道；而不喜欢一个人，自然就对他漠不关心，所以，即使胡斐和程灵素从湖北到北京一路同行，朝夕相处很久，胡斐还是没问问程灵素经历过什么，因此我们也一无所知。
这就好比你翻遍了对方的朋友圈、QQ空间、微博、甚至快倒闭了的人人网，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而当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连你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很多感情都是不平等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当胡斐问程灵素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高攀的上的时候，程灵素身子一震，满脸通红。我想，那一刻估计是程灵素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虽然很快就从幸福跌入低谷——因为胡斐要说的不是恋爱，而是结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喜欢你，你却要和我结拜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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