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窗外的马路上没有车,几乎也没有人,除了几个被防护服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端着抢在巡逻。这个世界像是被切换成了黑白模式,并且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往日的色彩和欢声笑语都不见了。
无人机盘旋在我家窗口,我走向窗边,无人机上的摄像头开始扫描我,确认后投屏了一条通知,让我去某个地方做一个新冠病毒检测,并告知我家门口已经放了两套防护服。我换上防护服,按照通知上指定的时间让老公送我去检测。走进一幢陌生的大楼,恐怖的气氛扑面而来,全是穿黑色防护服的人,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甚至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他们带着我做完检测,然后把我丢进一个很大的房间,挨着墙是排的密密的高低铺,里面已经住了很多女人。门口的守卫让我脱掉防护服,我拒绝说我要回家了,不用脱。他(她)二话不说就很暴力的帮我脱掉了。我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往里头挪动,发现里面的每个女人都像惊弓之鸟。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出不去了!
守卫很凶的盯着我们,不让我们说话,还有几个很大的摄像头对着我们扫来扫去。在这个大的恐怖,没窗就一个门的房间,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见,终于熄灯了,守卫睡着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我们怎么办?我们应该都是新冠检测阴性的人,女人,他们把我们关起来是准备让我们当生育机器的。”听完后,很多女人开始小声的哭泣。
应该是天亮了,来了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开始给我们检查身体并且询问我们的经期,昨晚那个女人的话似乎得到了一些印证,有些女人开始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可是并没有人理睬她们的哭喊。
终于轮到我上洗手间了,我挑了临窗的隔间。透过那迷你的窗户,我看到了围墙外我老公的身影。他居然还在等我,我的内心开始澎湃,忍不住想哭。我强忍着眼泪,开始回想在家老公给我讲过的计划,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逃跑,通风管道或下水道。此时的我像是被注射了肾上腺素,借着马桶和窗台的一点位置,轻盈的顶开了防风系统的口子,然后轻盈的爬了进去,我凭着感觉拼命的在漆黑的通风管道里爬,我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我丝毫不敢停下来。
眼前开始有了亮光,我终于爬到了头,透过缝隙,我看到外面葱葱郁郁的绿色,我一脚踹开挡板,想跳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处在好高的位置。这时,我的老公出现了,原来这就是我刚看到他的位置。他用无人机给我送了一个降落伞,我像个训练有素的女战士,快速的绑好自己就飞了下去。
和老公见面后,连拥抱都来不及,他牵着我的手朝一个地下通道跑去,路边都是黑烟还有炮声,我惊恐的抓紧了他的手。我们终于躲进了地下通道,原来这是以前的地铁站,拥挤热闹的场景早已不再,现在这里漆黑阴冷,就像个鬼屋。老公开始在我身上佩戴一些电子产品,这空挡他才告诉我:“因为全球新冠病毒失控,一些反动组织把检测为阳性的人集中起来,连人带房子,拿炸弹炸了。”我也赶紧告诉他:“关我的地方都是一些检测阴性的女人,是准备当生育机器的,孕育出不带病毒的地球人。”我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了,老公告诉我,他给我佩戴的电子设备是逃避电子眼的,并且他和我能一直保持通讯的状态。
老公牵着我的手,打着手电,我们在漆黑的隧道里奔逃。我似乎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自己要干么,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只有牵着我手的老公,我机械的迈着腿,向前向前....
“妈妈,妈妈,你快过来!”一声高过一声,我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这个世界,挺亮的,床单和窗帘都是彩色的,很美!哦天,我的生活还在,宝宝们在喊我,我欢天喜地的亲了一口身旁的老公转身冲向宝宝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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