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开杀戒,张顺殒命
锦衣卫王虎觐见了皇帝,皇帝对他说:“朕命你去一趟辽东,暗中监视叛将李永芳原来那些旧部下的举动,朕怀疑他们跟朝中大臣勾结往来,要是查到什么情况及时告知朕。”
皇帝从书案上拿了秦良玉的密折给王虎,说道:“这个是秦良玉的密折,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虎看完密折立刻领旨出宫去了。
松龄道长照着小道士的描述来到了李紫他们之前住过的那村子。此时天色已晚,即将看不见前方的道路,道长打算在村子里找个客栈住下。道长牵着马在村里走了一会儿,村子里很冷清,没多少人家,也没有可以借宿的客栈。
道长有些犯愁,若是连夜赶路去县城的话要穿过一大片树林,容易迷路不说,碰到老虎豹子这类的猛兽,还可能伤及性命。从山上回来的猎户张顺见到松龄道长,他想到之前的小道士,心中不由得有所警觉;道长也看到了猎户,他上前问道:“小兄弟,请问这附近可否有客栈可以歇歇脚?”
张顺打量完道长后回答:“除了进县城,道长如果想借宿恐怕只能找户村里人家将就将就了。”
松龄道长看着延伸到见不到头路,一时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看看,张顺看着道长没有留下的意思,正要继续往村里走去。道长却叫住他:“小兄弟,可否方便到你家中借宿一晚。”
张顺转身说:“道长若不嫌弃,就在我家过夜吧,虽说简陋,但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我再给你备些饭菜垫垫肚子。”
松龄道长道谢:“那就暂时搅扰小兄弟一宿,贫道在此谢过了,我自带了干粮,饭菜就不劳烦小兄弟准备了。”
到了张顺家中,他牵过道长的马,给它喂点草料,张顺说:“道长,干粮还是赶路再吃,我也还没吃饭,道长若不嫌弃就一起吃些。”
松龄道长见张顺为人还算爽快,便说:“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张顺突然问道:“对了,道长怎么称呼?”
松龄道长回答道:“贫道道号松龄。”
张顺一听,心里想果然是冤家路窄,但是他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松龄道长请进屋歇息歇息,我去准备饭菜。”
道长进了屋,屋外的张顺一直在想“该怎么对付这个老道呢?要是让他这样寻下去找到小武哥他们就麻烦了。”
等到二人坐一起吃饭时,张顺说:“松龄道长好像不是本地人,这是要去何处?”
道长故弄玄虚道:“我所到之处便是我的去处。”
张顺笑着说:“道长说话真风趣,我劝道长不要往东走,那里隔三差五地打仗,没人爱去那地方。”
张顺看到道长没有说话,又问:“我家里有自己酿的酒,松龄道长可否喝几杯?”
道长见张顺如此没完没了,索性就跟他聊聊,打听一些事情,没准有什么线索,道长说:“贫道不饮酒,小兄弟,你对这片都很熟悉吗?”
张顺回答:“哪的话,我在这都活了几十年了,周围的山都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
松龄道长笑着说:“误会了,我意思是周围的人你都熟悉吗?”
张顺回答:“周围的人那就更没得说了,周围几里人烟稀少,数都数的过来。”
松龄道长掏出李紫的画像说:“我跟你打听个人,这画像里的人,你可曾见过?”
张顺当然知道道长问的是何人,但还是接过画像在油灯下仔细端详,最后他回答说:“这个人我应该是见过,但是见得不多,不过,这几天基本没见到过了,好像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的,可能是她男人,那个男的倒是见过几回,经常在这后面山上砍柴,昨天还有见到,敢问这是道长什么人?”
松龄道长认真地说:“是一位朋友,你说在后山见过那个男的,知道住哪吗,可否现在带我去找他?”
张顺说:“山上乌漆墨黑的,万一蹦出个老虎,我可不敢去送死,道长要找,何必急于一时,我明早就带道长上山找去。”
道长觉得张顺不像在说谎,于是跟他约好了天一亮就上山找人去。到了夜里,张顺并没有睡着,他心里策划着明天的路线,等一切想清楚后,天也快亮了。
太阳徐徐上升,天上朝霞还未散去,柔光只从霞云缝里透过,但已照亮上山的路;地上的霜还未化作露水,路边的杂草远远望去像撒上了层薄薄的石灰。张顺带着松龄道长上山,由于山路崎岖,不适合骑马,两人只能徒步上去,走了一段路程后,松龄道长问说:“咱们这么早上山,想必你说的那人还在睡吧?”
张顺说:“不会的,我们贫苦人家为了生计自然要早一点。”
翻过一片矮矮的草丛,二人停了下来,张顺指着脚下的小路,这条路被密密麻麻的灌木所遮盖,隐隐约约延伸到山上,他说:“我们沿着这条路上去,就能找到那个砍柴的汉子了,我都是在上面见到他的。我先上,道长在后面小心跟着。”在张顺的指引下,道长跟着猎户走向了大山深处。
松龄道长的鞋子并不像张顺的鞋子那么适合走山路,再加上温度开始升高,地上的霜开始化为水,路面经常打滑,张顺见状故意放开步伐,而松龄道长只能小心翼翼,有时还得附下身子靠手的帮忙才能安全爬上去。很快张顺就在一个小山头等道长,道长心里一急也尽量加快步伐赶上。
眼看道长就要赶上山头,却见张顺用刀朝着身边的一条麻绳砍去,麻绳砍断瞬间,道长双脚立即被绳索套住,整个人毫无防备瞬间倒地,头还在地面上磕了一下,一下子感到迷迷糊糊,整个人又很狼狈地被倒吊在粗壮的树枝上。原来松龄道长进了张顺涉猎的圈套,张顺没等松龄道长缓过神过来,就用绳子把松龄道长的双手也绑住,从松龄道长身上搜些银子,他说:“我看你没了银子还怎么再去找小武他们。”张顺收好银子,见道长已微微清醒,张顺见状立刻跑往山下了,嘴里上还不忘说道:“老道,你比你徒弟还难收拾得多。”
松龄道长醒来发现自己是这狼狈模样,忍不住骂了起来,但是动动嘴皮子也解决不了问题。好在松龄道长练得一身内家功夫,他双手合十,轻轻地边抽边拧,右手抓住时机发力,挣脱了绳锁,左手也随即解开。接着道长借助腰力引体向上,伸手解开了捆住双脚的绳套,整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道长料得猎户必定先回家中,因为猎户要是偷了他的马,那更有利于逃跑起来。
张顺确实如道长所料回到了自己家中,只不过他没有片刻耽搁,牵着马就走了。当张顺骑着马跑到了一条林间小道时,突然看到有一个人挡在了路的前面,这人竟然是松龄道长。张顺狠踢了一下马肚子,想飞快地冲过去,但是道长吹了一声哨子,马立刻停在他的面前,张顺预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重重掉在地上。他摸着胸口站了起来,心想马不能被道士夺去,如此一来,道士很快就能追上小武哥李紫他们。于是用匕首朝着马屁股一刺,马受了惊吓立刻飞奔,道长想拦都拦不住,等道长想再吹口哨让马停下来时,马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道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打了张顺几拳,张顺受了这几计重击,再加上之前从马上跌落受了伤,张顺直接摊在地上昏了过去。松龄道长走了过去想从张顺身上取回自己的银子,正当他把手伸到张顺衣服里,张顺突然眼睛一睁,手臂一挥,匕首向道长的背用力刺去。不料道长已经察觉,立刻右手抓住张顺的手腕,他伸进衣服的左手又瞬间掐住张顺的脖子。张顺不依不饶地要将匕首刺向道长,然而张顺越挣扎,道长的双手越是用力。最后张顺手指一松匕首掉地,他被道长活活掐死了。
松龄道长本不想杀人,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从张顺身上搜到银子后沿路寻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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