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吴继之正言规好友 苟观察致敬送嘉宾
上回说道,继之上差回来,说起两件奇事。一是“野鸡道台”,一是“诰命婊子”。因为说得生动,我便忘了形,嘴里没把住,张口要说些那婊子如何如何。被继之连忙止住,
“那些个丑事,也是以讹传讹,毕竟怎样,谁又能亲见,你年纪青青,涉世未深,有些个暧昧话,少说为妙。”
我听了话,自觉失言,涨红了脸。歇了一会,又说起之前遇见的,扮官做贼之事。继之听了,却笑道,“你哪里知道,他真是个官呢”。我又惊呆了。继之继续说道,“他是个候补县太爷,因勒捐闹事,被联名上告,撤了差,官做不得,只好做贼”
“听说要送他见官,不知要怎么办他呢”
“哪里办他,送官的随船就走,馆里又都是熟人,不过讲几句放了”
听罢我又呆了一阵。
第二天继之下班,打听到我叔父早在我到南京第三天就回来了,只是又主动请缨,下县勘察。他提醒我,多半是有意避我。我思来想去,骨肉至亲,必不至此。于是又到叔父公馆,看门的还是那套,从未回家。我一气之下,逼问了几句,他支支吾吾,答不周全,匆匆关门离开。我又呆半晌,回来找继之。
继之听说,便留我长住,并安排我做了书启。过后又借我十五两银子,交代我寄信给母亲,一则报平安,二则把钱交给母亲过活。
不久,继之要上关出差。我则官上家里,两边跑两边照应,好歹路途不远,倒也惬意。这日我奔关上,路过家门口,望见里面一个老绅士,衣冠整洁,正躬身送客出门,客行老远才起身回屋。我不禁暗暗称奇。午饭时,跟继之们说起,他们却笑了我一笑。我不禁诧异,知道有故事,赶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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