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不,还没到六月呢,天气就一天十八变了。出门前下了一场雨,出门时刚好雨停,夏雨浇灭了地上的灰尘、空中的粉尘,空气能见度特好,天上的云犹在眼前,南边的山犹在眼前,远方的树和村庄犹在眼前。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是清爽的。午后开着车,并不觉得累。望着平日里要跑半天才会到跟前的远山仿佛就在不远处,山的半腰飘浮着白云,直蔓延到山的顶上,白云绕青山,之上是蓝天,令你觉得这样的时光美不胜收。偶尔打在车窗上的雨点,更使人感觉这一切美好的真实。田野是绿的,村庄是绿的,高高低低的丘陵也是绿的,夏日里鲜花却不多见,不经意看到的也多是着零碎的野花,野花总比家花生命力顽强。这样的天气里,作农的人应该是惬意的,做工的人也愉悦,只是那些动脑子的人,无论天气如何,该动的脑筋还得动。这样的天气,自古及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那些消失的古人会不会像我一样的仔细瞻顾。
正在心猿意马间,前面突然就出现了浓浓的雾,随即便有巨大的雨滴砸得车窗噼里啪啦响,疾行在雨帘中,只得两只眼睛紧盯着路面,打开双闪灯,减低速度,握紧方向盘,这个时候,要紧的是看好前路,把握方向!心里面是紧张的,倘若一不留神窜到路边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亦或是别的车辆乱了方寸侵扰到你,这暴雨倾盆的环境,八成要玩完儿的。看侧面的风景,已经十分模糊。偶有大胆者,从身边飞过,宛若一团雾飞驰而去。超长的大货车不紧不慢地走,同样一团雾在车的四周环绕,直逼得你无路可走。看准了机会,瞄准了路线,加速一头撞进雾中,然后出得雾来,仿佛是一种重生的感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古都觉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前的某某普,年纪一大把,好像挺牛逼似的,没放遇到这样的镜头,我都在心里暗自蔑视他:你有本事别让老天下雨!当然我知道,短时间不让老天下雨按现在的科学技术是完全做得到的。
雨下了一阵子,路走了一段儿,雨小了,雾也散了,路可以一直走,雨不可能一直下,夏天的暴雨更不可能一直下。暴雨过后,能见度变好,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这时候又有了心思去打量路两边,去观察远方近处的景色。再稍晚一会儿,路上没雨了,行走的速度又提上去了,一路飞奔的狂野和轻松并肩而至,行走天地间的豪迈又自心底涌起。
行路的人生绝无一帆风顺的可能,即使有,也是暂时的。光明的路要走,黑暗的路也要走。晴朗的路要走,雨雪的路同样回避不了。顺畅的路要走,崎岖的路也必须面对。世上的人,没有只走一种路的。差路走过了,一定会有好路走。历史不也是同样吗。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八十四年前,一群军人誓死捍卫一个族群的尊严,并在历史上留下不可隐蔽的一页。这是一个用鲜血和生命刻下记忆的日子。
只是,风雨已经过去。
2021年7月7日于浉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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