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死亡，《最好的告别》教会我什么？

原    创

ONE ｜缘分际遇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书才算意义上的好书，但能够让一个从不写读后感的人几次提笔，或许算是。

第一次知道《最好的告别：关于衰老与死亡，你必须知道的常识》这本书，是在寂寞无聊时翻看推荐书单偶然看到的，那时正好杭图信阅开放了线上免费借书，我打算借来看看，结果被借完了。“得不到”勾起了我的好奇。

后来这本书一直放在我的书单里，但却一直没敢读完。一是因为没做好思考死亡的准备，二是觉得生活刚恢复美好，害怕看完会打破平静。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人与书之间，也有缘分的吸引。

顾名思义，这是一本关于“衰老与死亡”的书，生命的终点，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也总是让人避之不及，没有人愿意谈起。

时代的青年人，也总是考虑老人终点来临之后的事情，而从不考虑终点到来之前如何让老人享受生活的问题。

《最好的告别》和内涵深刻、道理精到的文学哲思书不同。作者阿图·葛文德以实践取材，将自身及家族数十年医疗工作经验化为知识与洞见，字里行间可见“生命之思与医学之悟”。

作为一名医者，当是心怀世界、心怀希望，才能写出如此易读又不失境界的文字吧。

如果让我简要概括一下《最好的告别》，应该是这几句话：

它让死亡变得具象而理性，告诉读者，生有度，命无常，每个人只有接受变老和死亡这件事情，才能珍惜当下所拥有的生活。

它让医学更关注人性，告诉医生，修复健康，也需要心灵滋养，关注人的深度需求，而不是一味盲目给出治疗方案甚至虚构的希望。还有，它揭露了在老年病医学界缺乏人才和服务机构的现实。

它让病人更坦然地接受甚至享受境遇。告诉病人，大限来临的时候，无人可挡。学会接受衰老或者疾病带来的一系列后果，在必要的时候，抉择让自己和家人更舒服的治疗方式，把握当下所拥有的时光。

读死亡，《最好的告别》教会我什么？

TWO｜年轻无畏

关于死亡，贾平凹说过这样一段话。

“依我的经验，三十岁以前，从来是不思考到死的，人到了中年，下一辈的人拔节似的往上长，老一茬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死的概念动不动冒在心头，几个熟人凑一堆了，瞧，谁怎么没有来？死了，就说半天关于死的话题。”

确实，活力爆棚的年轻人从不思考这个话题，我以前也很少想到。但是直到自己生了一场病后，我的父亲多次严肃地告诉我，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死”字。我意识到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在面对告别时，父母同样如孩子般脆弱。

直到自己开始有意避免想到年过八旬的爷爷终将离去的事实，就像作者在他父亲70岁出头的时候开始意识到他不可能长生不死。可能从小在爷爷奶奶辈身边长大的孩子，更容易为此动容吧。

年轻无畏，一定不会想象的到“生活中最好的事，就是能自己上厕所”。

“生活中最好的事，就是能自己上厕所。”

在医院住过的人，才大多能够体会到，自己上厕所、拥有一扇关得上的门、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是三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任何人都无法好好照顾你，唯有你自己，任何人说的“照顾好自己”，在你没体会过卧床和治疗的绝望之前，你都不会听得进去。

在无畏的时候，好好珍惜凡事可为的自己。

毕竟，“一个60岁健康人的视网膜接收到的光线也只是一个20岁年轻人的1/3”，所以有什么理由不珍惜现在呢？

读死亡，《最好的告别》教会我什么？

THREE｜学会告别

“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理解个人生命的有限性是一份怎样的礼物。”

关于这句话，书中有两个让我记忆深刻的例子。

一个是作者的父亲，在诊断出身患癌症后，面对“手术可能导致瘫痪”时的理性选择，到按照过去的方式生活，再到生命的终点期间，从害怕瘫痪到接受善终服务。

在全书的尾声部分，作者以他的父亲为笔，写道：

“他从来就明白生命的短暂以及个人在世界上的渺小。但是，他也把自己视为历史链条中的一环。漂浮在这条水流汹涌的历史长河中，我情不自禁地感到无数代人的手穿越时间相握在一起。通过把我们带到这里，我父亲帮助我们理解，他是有着几千年历史渊源的故事的一部分——我们也是。”

另一个例子是作者所探视的一位癌症患者道格拉斯。

“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暂停化疗，休息一下。她不想以输液、呕吐、痛苦的皮疹、每天几个小时因疲惫而卧床为中心来计划自己的生活。她希望恢复自己妻子、母亲、邻居、朋友的角色。像我父亲一样，她决定接受时间给予她的一切，不管长短。”

道格拉斯从接受化疗、胃管引流等等一次又一次严峻危机，在丧失身体功能的同时极力维护尊严，最后暂停化疗，决定接受死亡。

衰老是一系列的丧失，人生来就在经历衰老，没意识到是因为“年轻”挡在前面。理解个人生命的有限性，如果可以早一点送给自己这份礼物，可能会少经历很多告别的痛苦。

读死亡，《最好的告别》教会我什么？

FOUR｜当我老了

思考死亡是为了活得更好。

尽管一旦衰老导致衰弱，似乎就没人可以活得快乐。但至少心理设过防，能够让你更加从容、坦然地面对未知，更加珍惜平常日子。

我曾摘抄过一段关于死亡的话。

“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像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

或许我们还年轻，但是60、70后的父母，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们或多或少有着健康问题，生过大病小病，只不过表现得平静如水，你才从未意识到衰老和死亡，以及自己肩上的责任。

我们有必要变得更加强大，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爱的人。

当我年轻时，就做一个热情的行者，

当我老了，就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最后，分享一组发人深思的文案。出自印度文案大师Freddy，是关于“多陪老人”的系列公益广告。果然最好的广告最不像广告，鞠躬！

（一）

"当我想听到人的声音时，就打开电视机"

在办公室度过10127个深夜之后，

在17203个紧急电话和159盒散利痛之后，

在1406次商务餐和974盒digene之后。

什么？停下来把会议延迟，推迟几个电话，

花一点时间陪陪老人。借一个肩膀给老人靠靠，

陪老人笑一笑，呆在老人身边就行了。

因为当你还未察觉时，自己也将老去。

你只要花一点儿时间陪陪老人就够了。

（二）

上帝给你肩膀是为了让别人靠的

我该说些什么？

它会保持安静吗？

万一她哭了怎么办？

我也会很伤心吗？

她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我会有时间吗？

万一……

你可以找到一百万个理由推迟拜访一位老人，

但请记住，你忧心的只是如何度过剩下的几个晚上。

她忧心的是如何度过剩下的生命，

你只需花一点儿时间陪陪老人就够了。

（三）

如果眼泪是自己的手擦干的，那它就白流了

你可以坐在办公室的装有椅套和软垫的椅子上，

抽出你的支票本，

拧开笔尖，

用黄金做的mont blanc水笔，

给你最喜欢的慈善机构捐献一笔巨款。

内心感觉很舒服，

但是，老人不需要你的钱。

你能捐献一点点时间吗？

你只要花一点儿时间陪陪老人就够了。

（四）

我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听不到他们争执。

每个月底，父亲都把薪水放在福米卡家具塑料贴画的餐桌上。

拿走一点买烟的零用钱后，

母亲一言不发就把我放在Godrej活动茶几里。

我父亲爱我母亲，

但这些都是默默的，从来说不出口。

母亲会默默地把父亲最喜欢的茶

和khari饼干放在他面前。

要是有一颗衬衣纽扣坏了，母亲会一声不响地给换上。

父亲不用说话，母亲知道在他的大浅盘里加上一份米饭。

饭后，父亲坐在他最喜欢的扶手椅上，开始看报纸。

我们小孩子没有一个敢打破这种安静。

结婚四十二年后，突然有一天，母亲去世了。

父亲在七十二岁的时候学着泡了第一杯茶。

他的视力也越来越差，只能看看标题了。

但变化最大的是，父亲开始让屋里充满声音。

电视唱，广播响。

父亲喜欢的安静已经成为过去。

一个寒冬的深夜，父亲告诉我原因。

“要是没有人陪，安静真让人受不了。”他说。

花一点时间陪老人。

读死亡，《最好的告别》教会我什么？

既然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就好好珍惜“能自己上厕所”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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