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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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农村的土木结构房子

        我们村在中国的大西北，村子里有个和我爷爷年龄相差无几的人，叫陈聪明，他有四个孩子，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是爸爸妈妈眼中名副其实的聪明人。但爷爷奶奶在言谈中很少提及。上世纪七十年代，常听爸爸和妈妈从地里干活回来谈论着聪明爷爷和他的儿女们，我对他们印象很深。

        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没有包产到户，农村的生产队基本是自给自足经济，生产队也种西瓜，梨瓜，红薯，水稻等，种出的果实再按各家的人数分配给各户，有时有多余，就派社员出去卖西瓜，卖梨瓜等，这些出去给生产队卖水果的人，每天都有五角钱补助，还可以敞开吃所卖的水果，还给按正常记工分。（工分是按劳动力承担的劳动量来计算的。）因此，聪明爷爷就常常要求他要出去卖梨瓜，当然，卖梨瓜都是拉着架子车去的，马车牛车还要用来种地拉粪呢。如果谁不去聪明爷爷就主动要求顶替。有一次，我听妈妈给爸爸说：“聪明叔就是聪明，今天我也出去卖梨瓜，可是我回来得迟，聪明叔回来得早，聪明叔一车梨瓜卖的钱比我的少五元。”爸爸说：“那你就卖得太贵了。”妈妈说：我就是跑的路有点远，但是很好卖的，大家都很喜欢。”

        聪明爷爷弟兄两个，有三间房还有父母。弟弟也成家，弟弟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本来分家时谁跟父母谁就占得多，但聪明爷爷要求女孩分家分一份，男孩分家分两份，大人各分一份。而且要求分家时要数椽头。（因为北方农村房屋是土木结构，顶上有椽，椽上面还使瓦。）这样一来他们不养父母分的比弟弟还多，而且还数去了一路担子檩大木头。父母和弟弟叫大队人调解，他提前给队长送礼，虽然队长说这样不行，但终究没有什么强迫的办法。弟弟和弟媳生气也没办法，他们还说弟弟家孩子小，父母还可以给弟弟家帮忙哄娃。

        上世纪八十年代，北方大地刚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开放像一股春风吹醒了千家万户，农村到处焕发着生机和活力。男人们在农闲时节纷纷出外打工，妇女在家伺候老人，照看小孩。人们在种田上慢慢崇尚科学，重视选择种子。聪明爷爷又发现了一条致富之路，开始，他在院子里种一些菠菜，芫荽，葱等菜，专收种子，其他人种菜是为了吃，他是为了收种子，然后走街串巷卖种子。有一次，聪明爷爷发现玉米种子比玉米小得多，他就剥好玉米拣出玉米顶头最小的玉米然后拿出去当种子卖。

          聪明爷爷给三个儿子分别娶了媳妇，分了家，也嫁了小女儿。每个孩子多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有所偏爱的，聪明爷爷也不例外。他特别喜欢二儿子，于是分家时就把他分给二儿子，把老伴分给小儿子，大儿子不管他们，他只给大儿子一家人分别分一双碗筷。开始时他在三儿子家住，给二儿子干活。慢慢地，他的视力不好，看不见东西了，到后来严重时双目失明，聪明爷爷虽然仍头脑灵活，但不能干农活了。

          聪明爷爷想和老伴一起住在老三儿子家，可是由于以前在老三儿子家住给老二儿子干活，所以老三儿媳妇不答应，要求聪明爷爷现在跟老二儿子生活，在老二儿子家吃饭。聪明爷爷想让老伴住老二家，老三儿媳也不答应，就这样，聪明爷爷失去了老伴的照顾，每天拄着拐杖坐在门口盼老伴的到来，不知他还在想着什么。

        而村里的爷爷奶奶们虽然穷苦不聪明却一直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