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妈的生日,我却和老公都要加班。匆匆开完会赶回家,家人都吃完了,菜温在锅里,大排、牛肉、河虾、菠菜、豆芽。她要给我下面,赶忙拦住她,自己动手。在这样的日子里,不能回家陪她庆生,陪她吃一碗生日面,还要回到家让她照顾,内心满满的愧疚。
这个周一直默默和我冷战的老妈,终于选择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与我和解。默默接受这样的方式,明白我们始终是一对不会放弃彼此的母女冤家。
吃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聊着家常。
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时光。
从小,父亲在外地,我和老妈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直到小学毕业,父亲转业回家。我的脾气秉性随老妈,干什么都风风火火,嘴硬心软。
我的外婆在生完小舅舅没几年就中风瘫痪了,作为家里的长女,老妈是半个顶梁柱,从小就帮外婆照顾家里的里里外外。她的能干是从小练就的无奈,也习惯性地强势,喜欢掌控和做主。
因为我们相似的性格,从青春期起,我和老妈就开始了各种争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在父亲的脾气好,始终在我们中间做着润滑剂。
幸运的是,我俩的气性都是三分钟热度,通常气个几天,想通了,或是被一个小事感动了,就自然和好了。
结婚后,因为需要照顾孩子,重新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疼爱孩子,但也因为隔代亲,与年轻人的教育理念不一样,时常有口角。
老公也是个好脾气,每每我要和老妈争吵升级了,他就会喝住我,让我少说几句。大多数时候,他了解,知道事后多数是我去哄老妈开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惹老妈生气。
前几年,辞职去外企,老妈是十分不同意的。但是生完一段时间的气,她只是默默地承担了更多照顾孩子的责任。常常孩子们生病了,我们都没法请假,他们俩带着孩子去看病,还要赶回家在我们下班前把饭菜都准备好。我出差,老公带老大,他们也自觉地把老二安排地妥妥贴贴。也许她并不认同我的决定,但作为父母,他们仍然尽自己所能,帮我分担。
就像奶奶偏心,老妈虽然心里有怒有怨,但是在奶奶晚年,坚持和父亲一起照顾她十几年,从未试着把奶奶推给叔叔或其他几个姑姑。她识大体,在责任面前,从来不做逃兵。
现在的我,也拥有了自己的女儿。常常想,今天黏人的小人儿,十几年后会不会成为我的“小冤家”,我们会不会也成为一对母女冤家。尽管这样,我仍然期待着她长大,期待着以后她在我面前据理力争。也许我们会争吵,但我不会从心里生她的气。
也许太相似的母女,难免会成为“冤家”,但这不妨碍我们在岁月中积累对彼此的感激和爱。
吃完今年的生日面,祝老妈平安喜乐,愿自己在来年少惹她生气,多哄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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