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个回不去的老家,那里是出生地,是老一辈生活过的地方。几十年之后,那里早已经物是人非。
我的外公外婆家住在一条河边,离河很近,只隔一条小路,房子很简陋,妈妈说,以前的日子很苦,她跟外婆经常只能吃芋头梗做的酸菜,没有油,只有盐。盐便宜,三分钱一斤。这种生活,在现在人眼里根本是难以想像的艰苦。可这种艰苦的生活,她们过了很多年。
在我外公去世之前,家里的日子还算不错的。外公是个有点故事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说 有很多。
说他,以前经常晚上一点左右出门,天快亮才回来,我外婆怀疑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让我舅舅跟姨妈偷偷跟着,结果每次都被我外公甩掉,到后来才知道,他是去练一种子午功。
外公会帮人治病,擅长跌打推拿,当地很有名的,外地,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有人慕名过来。外公人缘很好,对于没什么钱的,几个鸡蛋也收,再更穷的,还要倒找点钱。尽管如此,那时家中还是很富裕的,楼上堆满了别人送来的腊肉,冰糖,鸡蛋之类的东西。后来 ,家里莫名其妙的发了一次大火,把家全烧光了,那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来不及穿什么衣服都跑了出来。隔壁的一家人,因为想着去把值钱有用的东西搬出来,忘记了一个六个月的小孩,结果悲剧了。而外公有一些东西放在阁楼上,他搬着梯子去拿,结果火势太大了,东西没抢出来。人倒滚了下来,虽然不高,也没受什么伤,但从第二天起,外公就开始发高烧,一直没有退烧,一个月后就去世了。
外公会魔术,传闻一,说是有一天,大伙在做工,还没吃饭,就有人说想吃包子,然后,外公拿个草帽,盖住一个干净的地方,问他们,是想吃肉包,还是想吃糖包,然后念了咒语,就叫人伸手去帽子里拿,不准看。果然有包子。这个传说 ,我不太相信,要有这法术,还做什么工呀,干脆去开个包子铺算了。可我妈,非常确定的说,确有些事。可能当时夸大了事实吧。传闻二,有人把一根绳子剪的十几段,给外公,结果外公,还真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最传神的还是另一件事情。我姨妈当年还没有成年,她偷看了一个军人家属的信,这在当时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但因为我姨妈年纪小,不追究责任,但对方不肯罢休,那个家族的带着“武器”就来找我外公他们麻烦,当时外公这边的人不够对方的人多,但外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对方的人都定在那里,不能动。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点穴吧,真实性,不知与否。但这个事情是真的,外公还因此坐了一段时间的“班房”,我姨妈害怕,提着一个包袱就去外地避祸,这一去,就在那里定居了。
外公去世后,家里的生活可以说是一落千丈,姨妈远走,舅舅也出去读书了,家里只有外婆跟妈妈两人,靠队里的工分过日子,一天五,六个工分,十个工分才一角钱。平时只能捡菜叶子,附近有个煤厂,妈妈经常去那里捡煤,捡柴度日。
七十年代的人,大都会经历过一些贫穷的日子,以前吃个豆付都要早起排队去买。一年之中吃不了一次肉。我初中毕业后,外婆还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她经历过一次手术,切阑尾炎,本来是个小手术,可那时候,卫生所里没有麻醉药,医院里的人把外婆绑在床上完成的手术。
以前的苦日子,对于父母辈的人来说,都是不愿提及的难过,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把我们姐妹几个养活养大,真是不容易,感谢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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