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掌柜将夏茗馨带到了一堂屋内:“姑娘,你就在此稍坐一会儿,哪儿也别去,等会儿大东家就会过来,他现在正在里屋歇息。”
穆掌柜出去后把门带上,夏茗馨等了半天却不见人来。她环视了一番,发现堂屋的东侧连着一走廊,走廊的另一端,是一灯火通明的屋子。
少顷,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王爷,那里找过了,没人。”
“我刚去花园那边看了,也没人。”
……
夏茗馨慌了,她知道,是周煜辰带着人来了。方才那两个说话的人,声音她能听得出来,一个是祁飞,一个是槐安。
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爷,貌似只有这里还没搜了。”槐安说道。
周煜辰来到了门口,守在门口两边的丫鬟见他跟自家主子长得一模一样,一脸懵然:“瓍王殿下,你不是在屋内歇息吗?”一丫鬟询问道。
“我不是瓍王,我是覃王,瓍王是本王的兄长。”周煜辰解释道。
“覃王爷,这里是我们大东家的私人住处,他正在里屋歇息。他吩咐过,在他休憩之时,不能随便让人进去。”丫鬟有些为难。
“大胆,覃王与瓍王互为兄弟,难道自家兄长的门都不让进了?”祁飞在一旁呵斥道。
……
外面的争论依旧继续着,夏茗馨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那男人是铁了心要进来。当务之急,必须想办法躲起来。
她发现,此处似乎并没有可藏身之处,于是,她唯有朝着走廊另一端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跑去。
她快速地穿过了走廊,脚步急促。
门外,祁飞的耳朵很尖:“王爷,里面似乎有动静。”
夏茗馨推开了门,进入后,迅速将门关上。
她很小心,这一次,关门的力度很轻,深怕外面的人听见什么动静。
就在她转身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此乃一间寝房。床榻上,一男一女正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
夏茗馨脑子有些发热,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敢问自己是赶上活春宫了?
床榻停止了摇晃的节奏。
“何人?”榻上的男子掀开帐子。
夏茗馨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跟周煜辰一模一样的脸。但她知道,他不是周煜辰,因为覃王现在正在门外,准备带着一群人进来。
她想起来了,之前大婚第二日,她跟着周煜辰进宫,看见了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周煜辰告诉过她,那是他的孪生哥哥,是他的皇兄——瓍王周轩瑾。
榻上女子正裸露着上身,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非常不好意思地扯了被褥遮住身体。
“求求你,帮帮我,外面有人要抓我。”夏茗馨很慌张。
但男子什么也没说。
砰!
闻见外面堂屋的门被重重踢开,随后,一群人的脚步声迅速朝这边逼近。
她知道,没时间了。
情急之下,夏茗馨直接跳上了床榻,只顾闷着头往被褥里钻。
“呜啊,不要啊!”床榻上的女子一声尖叫。
被褥里的夏茗馨亦是无比尴尬,要知道,这样做,也并非她本意啊!
夏茗馨探出头来,对女子做了个“嘘”的手势。
可女子情绪依旧不淡定,男子即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将夏茗馨死死的压在了被褥里。
屋外,听见女人尖叫声的周煜辰即刻破门而入。
只见床榻上的周轩瑾抱着一美人,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那女子见一群人就这样闯了进来,满脸不解,心中甚是胆颤。
周煜辰自然也觉得情形尴尬,解释道:“王兄,本王并非有意冒犯。实不相瞒,覃王妃逃跑了,本王很着急,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杳无音讯,今日才到你这儿来。”
“贤弟莫非是觉得,我这儿有你要找的人?”周轩瑾淡淡一笑。
“本王固然相信王兄不会藏人,但,不排除王妃就藏在此处,只是你有可能不知晓罢了。本王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一女子还跑不远。”
“我的地盘,你不都掀了个底朝天吗?你该不是连这寝房也要搜?”
“王兄,得罪了。”
周煜辰不作任何解释,直接对槐安吩咐道:“还等什么?搜!”
一声令下,槐安、祁飞等人开始在寝房内搜寻起来。
夏茗馨躲在被窝内,无比紧张。此时的她已是一身汗,一来是被窝里本就闷热,二来是因为紧张而感觉头脑发热。
因为过于紧张,夏茗馨的心砰砰直跳,身体也随之撼动。
周轩瑾在被褥里轻轻地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襟,以表提醒,夏茗馨这才屏住呼吸。
在搜了一番屋子后,祁飞禀报道:“王爷,没发现任何迹象。”
这一刻,周煜辰将目光投向了床榻的被褥上。
“怎么?贤弟难道还嫌不过瘾?准备掀开被子瞅一瞅?”周轩瑾冷笑着。
“本王,告辞!”周煜辰的语气很失落。“祁飞,我们回府。”
周煜辰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被窝里,夏茗馨总算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周轩瑾才说:“人走了,你出来吧!”
夏茗馨掀开被褥,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此时的她汗流浃背,衣衫湿透。
下了床榻,她连忙道谢:“多谢瓍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是覃王妃,为何如此说?难道贤弟还会杀了你不成?”
“没错,我差点死在他手上。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男子有些难以置信:“你莫非是犯了什么大错,才会如此。据我所知,贤弟并不是一个滥用私刑的人。”周轩瑾一边穿上了衣服,一边走下床榻。
夏茗馨在心中呵呵一笑,果然是兄弟一条心,虽然之前感觉这兄弟二人之间有矛盾,但也别指望对方会向着自己。
“瓍王殿下,你真是太高看你那贤弟了,他本事可大着呢!”
“王妃为何如此说?”
“你那弟弟是个可悲又可怜的糊涂鬼,永远活在过去。”
周轩瑾有些惊讶,毕竟还没有谁敢如此评价覃王。
“我只是不小心进了已故白侧妃的宅院,他就说我对白侧妃大不敬,我挨了三十大板不说,还被用了拶刑。我的这双手啊,差点就毁了,小手指是彻底废了。”说罢,她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那双手。
“你就这样跑了出来,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只要不回覃王府,去哪里都行。”
“本王这里,可留不下你,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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