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我特别怕麻烦,而在我的认知里,养狗就属于“特别麻烦”那一种。
直到,遇见了它。
开始:你是别人家的狗
每次放假,我总会去姥姥家吃饭。
喜欢姥姥家半晌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的木地板上。姥爷背靠着暖阳,把身体藏进惬意的躺椅。他的脚边,趴着一条狗。
阳光被窗框遮住的影子,倒射在地板上。像是一把锁,一把时光的锁。将我眼前的一切锁进了记忆的宝盒。
它叫“球球”,是一只泰迪。姥爷每天带它遛弯儿,清晨和傍晚。它也听话,从来不在家里便便。每当要出门的时候,它开心的发了疯似的跑来跑去。
姥爷说,每次我来的时候我的电动车停在楼下,它就在楼上叫。好像知道是熟悉的人来,而我也愿意逗它玩。但,仅此而已
(有一段小时候的往事,让我对这些小动物总有些刻意的疏远和忌惮。那是在小学,那时候我是村里的孩子王,总爱聚一群人一块玩游戏。捉迷藏,木头人,跳房子……直到有天,家里来了一只猫。不知谁说了一句,猫是有九条命的哎。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幼小但邪恶的脑子里挥之不去:那,摔死它一次看看不就知道了。
再后来,爸从同事那里接手了一条狗,只是家里没有养过宠物狗。又怕它不听话,只好给它带上铁链,生生变成一只看门狗。搬到城里之后,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看到它,听到它的叫声,莫名的有些心酸,后来,它死了。是解脱吧,我心里想。)
这两件事的背后,导致我对自己有种厌恶感,自责之下,对猫狗都避之不及。所以,现在对球球,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上大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寒暑假回家里。有一次假期去姥爷家吃饭,饭后说起球球。姥爷说,它之前丢了三个月。去年10月份去楼下公园遛弯儿跑丢了,结果今年2月份又自己跑回来了。
后来才知道,球球是被一个女人抱走的。当时姥爷正跟保安大爷说着话,球球找地方撒尿去,就被抱走了。之后这女人又来过,硬说是她家的狗,强行就要抱走。可球球一直乖乖站在姥爷身边,一动不动。
原来,狗狗的忠诚是这样简单而有力。
听到这里,我心头的柔软被击碎。看着他在家里活波的样子。我突然想,要是养一条像这样的狗,也挺好。
后来,你进了我家。
因为舅妈要了小宝宝,因为担心狗狗有细菌,所以狗狗送来我们家。我是放假回来才知道的,也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有空就去溜溜它,按时给它吃饭。
开始它也有些不适应,有时候会尿在地板上。当我喊它,它却不出现的时候,多半就是尿了。低着头,羞愧的不敢见人,生怕我会责怪它。我心中不以为意,却还是会浮现出“狗狗就是麻烦”这样的想法。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不知不觉,渐渐的,我似乎被它驯服了。没错,是我被驯服。
到了大四,我有了在家的时间。我便代替了姥爷的工作,每天出去遛狗,清晨和傍晚。而它也算听话,姥爷说它认得你。我才恍然想起,它已经搬了家,而这个新家里,它熟悉的人只有我。原来在它心里我算家人。
从那时候起,我依旧每天带它出去遛弯儿,只是看它的眼神多了些不同的意味。莫名其妙的还会跟它说一些话。它又一次“失禁”的时候,看着它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哑然失笑。原来你是这么可爱!
清晨傍晚,朝夕相伴,日复一日,未满一年。等到当年的第一场大雪到来,我们就这样度过了那年的秋天。
脚下踩着厚厚的柔软,迎着漫天飞舞的雪,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一人一狗,走进了那银装素裹的新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毕业季来临。我回学校处理一些事,和同学们话别,和校园再见。直到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才突然觉得,原来我毕业了,我已经不再属于这里……
这一站已经结束,我怅然若失,却也不再留恋。回到家里,本来欣喜可以听到几声回应,可是却发现,球球不在了。在我回学校的时候,妈把它送了回去。
当晚,我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话想说,却再没有聆听者。
(原来不是它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它了)
终究明白,人与狗之间,是相互驯服。
妈让我把狗狗送走,我说“不”。(第一篇)故事简单,但件件真实;
纸短情长,只为有心人。
第二篇正在路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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