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街上新开了一家面馆,面馆老板是个顶漂亮的江南女子,讲话软糯,笑起来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柔之气.让人挪不开眼。
面馆开张那天,老板站在门口迎客,大家为了一睹芳容,都挤在了面馆吃面,一张四人桌硬是坐下了六人,跑堂的小二用肩头的毛巾抹了把脸嘟嚷道“今儿这人可真多,我得上多少碗面呀”
直到面馆关门,小二也没来得及喘口气,而老板娘一直站在门口迎客,说是迎客,可我总是觉得她那姿态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面馆开张第二日,老板娘依旧站在门口对进店的客人点头微笑,有客人对小二说
“你家老板娘笑起来可真好看嘿”
“那是,我们老板可是标准的江南美人坯子”
“江南女子都生的如此标志么”
小二挠了挠头,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我长这么大才见过我老板一位江南女子”
面馆起了一阵笑声,老板娘听到动静往堂里一瞧,看到了人群中羞着脸挠头的小二,小二一抬头看到了老板娘的目光,在众人笑声中落荒而逃。
(2)
日子一天天过,小二在没事时经常到我店里来买蜜饯干果,我时常笑他跟个四五岁小孩一样把工钱都花在这零食上头了,小二也毫不吝啬的夸我家点心好吃,我很是受用,每次都会多给他装些,久而久之,我跟小二混熟了,他偶尔会请我去面馆坐坐,尝下他煮的面,小二这家伙也算有远大抱负了,说是想做个厨子,而我就是他成为厨子前唯一的食客,我喜爱坐在靠窗位置,能看见行人也能看见店门口的老板娘。
一日,我看了看对面站的笔直的老板娘,转头问小二
“你老板,可是在等什么人”
“不清楚,老板从没提过,但我也猜是在等人”
随着面馆好名声的传播,整个城中都知道东街新开了家面馆,面馆老板娘生的极其漂亮,做的面也颇有江南风味,说的人多了,城中地痞流氓也纷纷找上门来索要保护费,开头几次,小二都从后门溜出去跑去报官,闹事的次数多了,官府也无心再管,小二得空就往我这跑,向我大吐苦水
“再多几次,这店估计就要关门罗,这半月面馆生意被这群流氓搅和的都黄了,可怜我还没学会做面的全部手艺就得回乡下去了”
我看着唉声叹气的小二不禁发笑,直觉告诉我,老板娘等的人快到了,而小二终是不会回乡下的
“行了行了,我在这街上这么多年,还没看过哪家店被人搅和黄了的,你啊就放宽心好好学做面吧”
(3)
安慰小二的第二日,地痞流氓们又去面馆闹事了,这次比前几次的动静都大,小二被几个大汉围住动弹不得,老板娘站在柜台,面色没有一点波澜
“美人,哥们儿来这么多趟了,你硬是一个子儿都不肯交出来,你看我也折进去那么多弟兄了,现在官府也不管了,你看你是把这保护费交了还是说你愿意给我当个小啊哈哈哈哈”
为首的话一落地,面馆里的地痞们纷纷笑了起来.见老板娘许久未出声,为首的流氓头子往手心唾了口口水
“美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见势不好准备上去阻拦,人群里却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住手”
我往那一瞧,一个拿剑的青年人正死死盯着老板娘的方向,脸上是风尘仆仆的倦容,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豁,活得久了,这临安城还有英雄救美啦,兄弟们,给我上”
我瞧着数名大汉们拿刀向青年走去,之前被包围的小二一阵风一样往后门跑去报官了。我瞅了眼被大汉们包围的青年,被众人包围却依然毫无惧色,只是拿剑的手紧了紧,周边围观的群众们有多远躲多远,我回到店内抓了一把葵花籽,感叹道“这临安城,多久没这般热闹啦”
小二带着衙役们赶到的时候,大汉们都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身上都是被剑伤到的痕迹,地上都是滴溅的血滴,青年站在中央,面色跟打斗前无异,只是青布衣衫上沾上了血渍,一直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娘径直走到青年面前
“来了?”
“嗯”
“还走么”
“不走了”
(4)
小二向往常一样窝在我店里蹭吃蹭喝,我看了看面馆店门口老板娘的位置空无一人
“小二,你老板娘如今不站门口迎客了么”
小二抹了抹嘴边的污渍说
“老板娘师兄都回来了,还站门口干嘛”
我笑了笑看着还在罐里找吃的小二
“你前几日说给我做红烧牛肉面,面呢?”
“嘿嘿,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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