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讳莫如深
直到现在,别离后也未听你道一句安好。
陌生的城市你会在哪里遇见了一阵风吹乱了三青烟柳,零落了一片清冷的决然,时光看似绵长,却像山谷里的回音,回响过后只剩下一片寂静……
那一片枯叶满地的树林,经过时会发出吱吱的声响,尽管我脚步尽可能放得很轻很轻,却还是惊扰了不少的生灵——一只枝头上休息的小鸟灵活地转动着脑袋打量了我好久,然后拍拍翅膀飞到了自己的巢穴,只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啼。再走几步,前面是一颗粗壮的大树,目光被一个安静的小家伙吸引了去——那是趴在树干上的一只小壁虎,歪着脖子用警惕的眼睛看着四周。也许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它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窜得无影无踪……还有那一只灰色的野兔,我只来得及看到它短短的尾巴,一晃眼就消失在了树林深处……不知所踪。
似乎所有生灵都会有归宿,至少有一个遇到危险时可以躲避的地方,也许称作“家”更为合适。
可是放眼这茫茫一片葱茏,竟找不到属于我的栖息之地,远方是看不到尽头的深迷,家,在哪里?应该就是在我面前这个方向了吧,我伸长了脖子,什么都没有,灰蒙蒙一片天……
其实我是幸运的,至少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是存在的,只是我没有办法像小动物们那样,迅速地躲到那里去。
家的距离到底有多远,远在离我几千里的地方,隔了山山水水,咫尺天涯。此后回家的路便是我晃动的笔尖,是笔尖下沾了泪的文字,一横一竖,字字入心。
流云飘过头顶,它是否知道我的心事,是否愿意将我此刻的心情传送到记忆里的地方?有风吹过,替我稍去点点思念。那个地方,存放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就像小动物藏了许多美味的食物一样,同样珍贵,同样不舍。
我是否听得到我的默念时光煮雨,情怀依旧,却是人事已分。许多人早已下落不明。一如此刻,我站在不下雪的冬日里,遥想着当年的点点滴滴,和与你们有关的所有记忆。残阳低沉,落下几行清浅的小字,却再无关,任何一个熟悉的背影。
树林依旧是寂静的,听不出一丝声响,我离开的脚步声显得那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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