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是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所以连车都开不进去,吴印水只好随手下走了两三里路才看到了旅店的招牌。电讯所的人把旅店围得严严实实,他们看到吴印水才让出了个道好让他进去,吴印水走到大堂,墙上挂的几把钥匙足以让他相信李永飞就在这住过。
手下们带吴印水上楼来到202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电灯,两个手下正在里面搜查,而旅店的那个胖老头则默不吭声地站在门边,两个手下看到吴印水来了就把钥匙交还给了他,其中一个指着地上的箱子说:“组长,这把钥匙就是这个房间的,不过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已经被翻过,有个箱子是开着的扔在地上。”
吴印水用钥匙指着胖老头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胖老头躬着身子说:“我是这里的掌柜。”
吴印水又问:“这个房间的客人有带什么人来过没有?”
胖老头想了想说:“没有……我就见他一个人。”
吴印水的手下说:“你不是说昨晚他还回来过吗!”
胖老头胆怯地回道:“长官,你们都说他昨天傍晚就死了,那肯定是我看错了,不过昨晚确实有人把这个房间的房租给交了。”
吴印水呵斥道:“那你刚才怎么说他没有同伙,是不是你也跟他是一伙的。”
胖老头吓得汗从鬓角渗到了脖子,颤抖着嘴巴说道:“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还有……他的朋友我也不认识,昨晚确实是付给我三元钱。”
“那长什么样?”吴印水问道。
胖老头想都来不及想,只顾着摇头说:“我没看清,我们隔着一条门缝,我没见着正脸。”
吴印水藐视了胖老头一眼,自己又走到了箱子边蹲下去翻了翻,他神情失望地说:“其他地方看过了吗?”
手下回答:“抽屉,床,地板都看过了,没什么发现。”
吴印水不甘心地四处翻了翻,如他的手下所说确实没什么发现。
“难道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串钥匙......”他心里抱怨道,不过很快的是这个抱怨让他有了新的线索,他马上问胖老头:“老头,这两把钥匙都是用来开门的吗。”
胖老头擦了擦汗,沙哑着声音说道:“不是,有一把是开保险柜的。”
“保险柜?你个老不死的,刚才怎么没说!”胖老头身边的一个手下气得很想上前给胖老头一个耳光。
吴印水拦住手下问胖老头说:“保险柜在哪?”
“你们也没问……”胖老头边说边走到了墙上那幅不起眼画旁,他将画掀开,墙上竟然留着一个四四方方格子,格子里又放着一个铁盒子,胖老头解释说:“我们这一带偷鸡摸狗的事情经常有,所以就在房间里设了这么一个保险柜给客人放贵重的东西,也算不上什么保险柜,只是一个小铁盒子。”
吴印水凑上前去一把将胖老头推开,他用钥匙把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民国五年商务印刷馆印制的《本草纲目》。一本普通的药书会放到这个铁盒子里,吴印水认定它必定有重要的用途——是密码本。不过他翻开看了几页,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或者特别的符号,看来隐藏其中的秘密还得后面仔细的研究。
吴印水回到电讯所,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独自锁在办公室里一页页地翻着那本《本草纲目》,但这本书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向他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在吴印水心烦意乱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吴印水将书放到抽屉后才开了门。站在屋外的是山泽次郎的助手,他对吴印水说:“吴先生,山泽君看到你的办公室还亮着,听说你今晚有所收获,想请你过去聊聊。”
“好的,我跟你过去。”吴印水整了整领子,他本想晚上花些时间从那本书中看看有什么发现后再找机会向山泽次郎作个汇报,没想到事情透露得这么快,也只好带着书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山泽次郎的办公室,山泽次郎见吴印水拿着本书,他好奇问道:“吴先生,你手里拿着是什么书?”
“本草纲目......”吴印水将书双手递给了山泽次郎,解释说:“山泽君,这是在那个李永飞住的旅馆里发现的,藏得很隐蔽,应该是一本密码本。”
山泽次郎顿时意识到这书的价值,他一边认真地翻看着一边问道:“在这本书上有什么发现吗?”
吴印水说:“刚拿到手,还没仔细研究,还得找一些相关的电报或者信件来做个对照,还有……”
山泽次郎把书递回给吴印水,他说:“我可以让人把收集到的一些资料都给你,这些资料的内容至今都是未解之谜,有劳吴先生尽快破译,宪兵队也在等我们的好消息。”
吴印水本想把今天码头的事情也简单汇报,但听山泽次郎又给他委婉地施压,他就不想节外生枝,只是点头说:“那我这就去办。”
山泽难得一笑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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