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第13章

杀手第13章

      回到家之后，吴薇发来了自己的地址，飞鱼看了看，记了下来。换完纱布之后，他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清晨的雾很稀薄，像给这世界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赋予了世间万物一种朦胧的美感。飞鱼打了个哈欠，又轻轻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那棵老梧桐树，望得时间久了反而徒增了一两分忧伤。在这个地方住这么久了，却不曾想过马上就要离开，怎能没有一丝忧伤呢？

      刷牙、洗脸、吃早餐，一通例行公事之后，飞鱼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搬家公司接下了这单活，飞鱼便转身打开了那个防盗小屋，收拾好自己必须带走的行李。他把古铜色大箱子分为三层，最底层放着M24狙击枪和鲁格GP100型手枪以及一些子弹，上面一层则放着纱布、镊子和消毒酒精，最上面放了一层厚厚的衣服，整个箱子挤得满满的，就算立起来也未必能发出声响。飞鱼又看了看其它东西，却没有动手收拾。反正搬家公司会帮自己收拾的，自己就不必多费心了，飞鱼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在搬走之前，飞鱼决定再到野谷饭店去看一看，问一下店主有没有“猴子”的消息。一两个月没见了，店主看起来又富态了不少，腰间裤带上新打出的孔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来了。”店主一边打招呼一边为飞鱼倒着特制的茶。

    “小菊花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飞鱼端起来嗅了嗅，轻轻饮了一小口。

    “媳妇从娘家带回来的，这一般人我可不给倒。”店主一边说一边眨着机灵的小眼睛。

    “荣幸之至，非常感谢。”飞鱼带着微笑说。

    “‘猴子’来过吗？”飞鱼问。

    “嗨！你可来得真不巧，他昨天来过。”店主拍着大腿说。

    “他多久来一次？”飞鱼问。

    “这可说不准，有时连着几天都来，有时一两个月来一次，全凭心情。”店主一边说一边取下茶杯盖品茶。

    “我给你留个电话吧！他要真过来您随时联系我。”飞鱼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店主接过纸条，出神地看着那一串数字。

    “笔给我，我记下你的名字。”店主说。

      飞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笔递了过去。

    “写飞鱼吧！人们都这样叫我。”飞鱼客气地说。

    “起飞的飞，吃鱼的鱼。”飞鱼解释说。

      店主放下左手的茶杯，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飞鱼”。虽然是两个非常简单的字，但店主却写得“龙飞凤舞”，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

    “我是个左撇子，总是写不好字。”店主略显尴尬地说。

    “没事，你自己能认出来就行了。”飞鱼说。

    “嗯。”店主边说边向店里面走去。

      飞鱼呆呆地坐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回到家之后，飞鱼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个人懒懒地瘫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打开电视，找了一个轻松的综艺节目，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拿起衣服准备捂到自己腿上，却发现衣服后背上的纽扣少了一颗。也许是这几天奔波劳累搞掉了，我前几天记得它还在上面呢！飞鱼回忆着这几天的生活，感慨良多。

      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飞鱼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大门。大门打开，刺眼的阳光嗖的一下窜进了飞鱼的屋子，屋外整整齐齐地站着两个穿着统一服装的搬家工人，脸上流露出比这阳光更甚的热情。

    “清扬搬家为您服务！”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真客气，谢谢你们！要辛苦两位了。”飞鱼不好意思地笑了。

    “顾客就是上帝！”两个人依旧异口同声地说。

    “来吧，我说怎么搬你们就怎么搬，可以吗？”飞鱼问。

    “可以，一切听您的指挥。”两人说。

    “那我们开始吧！”飞鱼边说边把他们领进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