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魇住了。
每到这样的季节,我就容易梦魇,躺在床上,心里明白,可就是睁不开眼睛,翻不了身,想动弹一下都不能够,这不,中午小睡也被魇住。
知道是自己睡姿不好引起的,我得调整睡姿,可就是动不了。
“使劲动动手,一二三!动!”我命令自己。
喊了两遍,依然没有成功。头晕乎乎的,整个人似在半空浮着,可就是醒不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回到十六岁那年。也是在这样的季节的一个星期天,我正在自己房里复习功课,大姐将尚不会走路的外甥放在我的床上睡觉就出去了。初夏的风从窗口吹过,带来阵阵泡桐花的香味,我昏昏欲睡,挨着小外甥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听见大姐在楼下喊我,我想应声,却又不能够。我听见大姐骂骂咧咧地上了楼。
“我看你这死妮子在楼上干啥!喊你半天也不答应。”咚咚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近了我,我仍然动不了。
我很害怕大姐的刀子嘴,虽然我只是在睡觉。我不知道她若看见我在睡觉将会用怎样的言语来挖苦,我得赶在她进我房间之前起来。根据以往的经历,只要我能动弹一下就能醒转,可身体就是不能动弹半分。
我躺在那里,听着她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她已经到楼上了,木楼板发出的咚咚声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前,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我还是不能动弹。
脚步声停在我的床前,她的讥讽声在耳边响起:“你学习怎么学到床上了?”而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竟能动了。我睁开眼睛,见大姐站在床前,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你是在学习怎样照顾婴儿的吧,还真是个当妈的料,照顾孩子有模有样的……”
我彻底醒了。挖掘机的轰鸣声如潮水般灌入我的耳中,我甩着麻木的手臂走至窗前,窗外,园林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园区前的绿化带,前些日子整理好的绿化带里已经种下了花草树苗,一位带草帽的园工正拿着水管在往上面喷水。
我这是睡了多久呢?看看时间,竟睡了近一小时。好长时间没有梦魇了,今天梦魇中竟然还穿越了。
其实我并不是穿越,那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小片段的回放,我与大姐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葛,不提也罢。
揉着发麻的胳膊来到办公室,与老王谈论起梦魇的事,老王表示他也有这经验,并且还是噩梦。噩梦在少年时也经历过,那栩栩如生的场景,让自己弄不清身在何处。成年后梦魇似乎消失了,直到今天。
闲来无事,随手翻开度娘,梦魇不外乎几个原因:1、工作压力大或精神焦虑;2、睡姿不当;3、大脑动脉供血不足;4、睡前进食过量。MGD,一个梦魇竟整出这么多!对位入座,我认为自己应该是睡姿不当引起的,大脑供血不足似乎也沾点边:我颈椎不好。
人到中年便是这样,身体有什么不适总喜欢对号入座,眼睁睁看着长辈们一个个被死亡之镰收割,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死亡的最前面了,才发现生命似乎已进入倒计时。其实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需忌讳,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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