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原来是你啊!
对哦,他说:可是,我该走了。
连下了三天暴雪,未扫之处积雪已及膝深,打着伞走在一片雪白之地,昂着头看路灯下争着抢着飞去填满空隙的雪花,她笑了,十七岁那年,也是如此,打着伞,穿着那件粉色的棉袄,烫着可爱的齐肩卷发,不同的是,身后一直跟着他。
看她迈着高一步,低一步的步子,看她不时弯腰捏个雪球追着死党嬉戏,看她笑,如此纯真,他也笑。春城,冬天很短,也只是偶尔下一两场雪或是不下,不过那一年让他们赶上了,她开心的说:没朵雪花都是六瓣的,他只是听着,不过,还是会细看,好似总想找出一朵五瓣或七瓣的来,那样她应该会笑的更开心吧。她仰着头看雪花的样子很是陶醉,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了,再落,再化。。。。。。她还是扬着那个俏皮的嘴角,然后,跑着,笑着。
他,她就这样一直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后来,雪化了,他走了,她才发现,背后空了。十八,十九,二十,她换了一个一年会下半年雪的地方,雪多了,天却也像蒙了层雾,眯着眼,看对面走来的人,看不清,可她知道,不会是他,因为他总是习惯躲在她的身后,不然,她会发现,只是他不曾知道,她也在假装从未发现,而他也一直孩童般在那偷偷的笑。
她好像又听到他的笑声,笑声渐而消失了,又是一片沉寂。
她想, 那些雪花该也曾记得,他和她这样走过 ,因为他隔着它们看她的时候,它们瞬间即化了。
一经写出,雪烧了,薄了,她的脸也红了,渐而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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