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太极峡记略 杨连山
2019年12月15日,我和南阳师院万年春教授、书友李宗亮哥、网友冰栀子刘安平及卧龙作协男女作家一行数十人游太极峡。三三两两的人们信步走到入口处,鱼贯而入。才进门,但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峡谷,锦鲤翔底一般向山的怀抱里游去,峡谷两岸是高高低低的山的头颅,山顶上各种杂草和树木在初冬朔风的熏染后,颜值更加的斑斓,翠柏的墨绿在鹅黄的草色映衬下,显得墨色宝石一般晶莹,我双手举起手机拍照,一幅幅淡雅的山水画摄入了我的手机里。身旁的万教授说,我的手机没有电了,这么靓丽的风景也拍不成了。咱还是谈谈红楼梦吧。我说,我参与红学会的活动,定位在自娱自乐。像我这么蠢笨的资质天赋,对封建社会百科全书式的红楼梦,能研究出来个啥。红楼梦的各个角落都让人们翻腾个遍了。人们研究红楼梦大多是摸象式的研究,有的人摸着大象腿了,有的人摸着大象耳朵了,有的人摸着大象脚了。我连大象尾巴上的汗毛也没有摸着。就是站在千万里外,远远的能够眺望一眼珠穆朗玛峰一般的红楼梦就欣喜异常了。就是沉迷其中,悠然自乐,客串一把,玩票的。作为底层红学爱好者,不能与高端的学院派教授们比,做红楼梦研究的提高工作,那就做一些普及工作,那怕发展一个红学会的会员,也等于播撒了一颗红楼梦爱好者的种子。万教授说,红楼梦就是一部小说,做不了高端研究,可以搞趣味欣赏呀。
我们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迈步往前走。初冬太极峡里肃穆的风景在眼前翻涌,它们纷纷向身后躲去。我说,在南阳作家中,周同宾老师在散文创作上的成就是最大的,他在散文创作的路上,走到很远了。好像如今晚年的周老师写的不多了。但是一出手就是杰作,就是精品。我对周老师的散文,还是最爱读他晚年的作品,一个作家越到晚年,语言更老辣,意境更幽邃。前后有人没有,别让人听见了,听见了说我狂妄,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写文章,读文章却苛刻的很,第一条语言不合口味就看不进去。早前南阳的作家,周老师的散文我很喜欢读。近一段发现殷德杰老师的小说也很好看。我看了殷老师的古村妖物志。很有聊斋笔法,借鬼狐神怪演说现实。
万教授说,作家有这样四种,一是用现实的语言说现实的事,比如周同宾老师表现农耕文明的散文;二是用现实的语言说过去的事,比如鲁迅、二月河、唐浩明、孙皓晖、秦俊、姚雪垠的历史小说;三是用现实的语言说未来的事,比如凡尔纳、王晋康、刘慈欣的科幻小说;四是用现实的语言说精神的事,比如张承志、贾平凹等人的小说,表现的是心灵、灵魂、精神层面的冲突和纠结。第一种和第四种最有价值,能够传世。所有的文学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为现实服务的,老瓶装新酒的历史小说也好,幻想未来的科幻小说也好。都是在一定时期内为现实服务的。时代的潮流走向一变,文学形式也就改变了。汉代是文的时代,司马相如、扬雄的四六骈体赋文,称雄于一时,晋朝是字的流行,唐代是诗的天下,到宋代就是词的王国了,明清是小说风行。盖因时代的文学时尚的走向改变了。
两个人走着说着,渐行景色渐清秀,山们的头顶,那一层薄薄的淡蓝色的轻纱,愈加透明了,东天际的云独玉一般的宝蓝。我说,文学总是走在经济的后面,时代的前面,比如唐代经济发展了,大李杜撑起了唐诗的天空。晚唐经济一衰败,文学跟着进入了末世。小李杜的才情天赋不比大李杜逊色,却怎么也回不到盛唐的气象了。万教授说,具体到南阳的小说。乔典运表现的是五六十年代,改天换地、兴奋喜悦的农耕文明下,农民的心态和精神面貌;周同宾老师表现的是七八十年代农耕文明下农民的心态;马本德表现的是世纪之交由农村农耕文明向现代城市文明转型下农民的心态。
忽然迎面出现了一座玻璃吊桥,三五成群的人们奋力爬上台阶,李宗亮、冰栀子也喘着粗气跟上来,涌到吊桥的桥头照相。我对万教授说,咱们一路走着,一路听你说话。让我受益匪浅,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得你给我上了一堂文学课。万教授微笑言道,咱们拍闲话哩,走着说着,游太极峡也不觉得累了。我说,观赏了太极峡的美景,我的眼醉了,听你谈文学,我的心醉了。万教授听了,哈哈哈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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