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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给汤如雅端上咖啡。她朝张副总看了看，说道:“我对咖啡是很有讲究的，那种速溶咖啡从来不喝。”
“知道，知道，这个我觉得很不错的，你试试。”张副总摆起手来让她尝尝。然后翘起腿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不时摩挲着自己下巴，俨然一副我就在旁看着的架势。
汤如雅不过是想撒娇一番。她端起咖啡，浅尝了一口，然后就从包包里取出小手巾来擦嘴。原来她跟张副总也是有共同爱好的，张副总裤袋里就用有一张小手巾。
李黄朝我眨眼睛，可能是无聊。不过黑白大战真的要开始了。
“这个合同是谁草拟的，我只能说是错漏百出。”汤如雅拿出我们的合作合同，推过来在我们面前。
“这里面第12页有一句，我司全不负责。这是错别字好不好，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汤如雅说得掷地有声。说完后就双手挽着搭在胸前，露出一副气愤相。
我连忙把合同拿过来翻开找到那错误处，汤如雅所言甚是，这真的犯了大忌，而且是非常要不得的低级错误。
我看到李黄紧张得偷咽了一下口水，张副总却把眼神看向我这边来。
这份合同早就已经签订，是之前由林哲负责的，只不过现在交由我跟进。既然如今我是负责人，这个锅只能我来背。
“汤总，非常抱歉，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我真的觉得很惭愧。我们立马修改过来，今天给到你新的合同重新签订。”
我抿了抿嘴嘴，诚恳地看着汤如雅说。
“如雅，肯定是他们忙中出错，你大人有大人就原谅这一次吧，下不再犯。”张副总开口帮忙安抚她。
“好吧，我看在你面子上，不跟你们这些小屁孩一般见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您说。”我听到还有问题，心里的弦就绷紧起来。
“方案书里面的品牌故事，你们写来写去都是围绕先夫怎样创业，怎样把一个一文不值的小破公司变成如今价值十多亿的大公司。我觉得你们方向错了，应该写我失去丈夫后，是怎样的含辛茹苦，一个女人兢兢业业地守住这家公司，让它终于成为有名的行业领头羊。”
汤如雅如数家珍般把她的想法全都说出来。我在她面前只是微笑着。可在心里想啊，人有钱了果然就爱名利。
汤如雅年纪轻轻就结了婚，然后就成了住在豪宅里的金丝雀。公司她根本没有参与营运，城中谁人不知他先夫的大名。而她最出名的一段是，丈夫去世后，站在公司大楼跟前，愣是不知道从哪里进去。
行内的人都知道，方氏集团如今有个挂名的总经理，就是她汤如雅。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写她的奋斗故事。
“你们可以来采访我，我有很多故事可以说的。”汤如雅把手放在胸口位置，自信地说。
“品牌故事这里，我们可以再斟酌一下，我会把着重点放在汤总身上，凸显您独立、自强的女性形象，也许从另一方面来说会更吸引人。”我跟汤总说。
“嘿嘿，我就说呢，这公司里面我最喜欢你了，一点就明。好好好，你就这么办。”面对汤如雅突如其来的夸奖，我竟有点无所适从，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送走汤如雅后，如释重负。这时张副总来到我身边，小声问:“你跟那个贾云笙咋样了。”
他这真问到我了。我连贾云笙的联系电话都没有，那天据我的观察，这个人分明对我没意思。
“大家成年人，不要害羞，你喜欢就直接去追呀。女追男，隔层纱。”张副总又说。
“我们不大合适。”我半晌挤出这句话来。说完我就匆匆回到工作位置上。
这时我发现手机微信有一条消息，原来是通讯录有人要添加我为好友。不过我忙着要修改方案内容，只瞄了一眼就不管了。
当我忙完了一段时间，想喝口水却发现杯子已经是空的。刚想去茶水间倒水，李黄就把一杯奶茶放在我的桌子上。
“别人送的，特意预了你一份。”看见李黄得意的笑容，那一刻真的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恃靓行凶”。
我喝着奶茶，无聊打开手机看看，这时才发现微信想添加我为好友的是贾云笙。
我通过了之后，他就向我发了个共享位置。我摸不着头脑。
“我从发出添加好友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你，你愿不愿意出来见个面。”他在微信里说。
我看了看张副总办公室，该是他给的微信号吧。张太太并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我默默叹了口气。
刚好是午休时间，我回复了“我现在过来”。拿起包包，我就走出办公室。
贾云笙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他正端起一杯咖啡喝，眼睛却看向窗外。
我坐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我。我朝他笑笑作为打招呼。服务员过来问我需要点什么，我看到贾云笙跟前并没有任何吃的东西，也就只叫了一杯咖啡。
“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他神态自若地说，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慑到了。还好服务员恰时给我端来一杯卡布奇诺，我用手把咖啡匙放在咖啡里边慢慢搅拌。
“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表白是什么感觉？”我把一口咖啡咽下喉咙后，不紧不慢地问。
坐在我对面的贾云笙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让我觉得有些释然之感。的确是的，他突然之间好像如释重负一样，瞬间整个人变得自在多了。
“既然所爱的人注定得不到，那么就试着跟她推荐的人恋爱一场，未尝不可。”他说完后又喝了一口咖啡。我看到了他喉结明显的震动。好一个痴情男子。
“有很多事情可以将就，但爱情是不能将就的，也无法勉强得来。我今天就当听了一个笑话了。”我说完后故意不去看他，我的脸看去窗外，却让我无意发现了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得我，那个一天遇见三次的人。虽然我们有微信，但他从没主动找我说过话，我也没想着去找他。不过倒是去翻了翻他的朋友，可惜只有一条横线，上面小字写着“三天可见”，我看到的是空白页面。
噢，我突然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微信名叫血蝴蝶。我在脑海中不断回忆他的名字，耳边完全听不清贾云笙在说什么。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女伴，两个人一边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看样子交情不浅。
我看着他非常绅士地为女伴拉开椅子，服务员递上餐牌的时候，又礼貌地让女伴先点餐。我的眼神莫名其妙就注视着他，没想到他也发现了我。
他朝我微微点头示意。我赶紧把目光收回。这时贾云笙正说着:“如果我当年不是执意出国，娇娇就不会受那么多苦，最后还跟了这么个老头子。”
娇娇就是张太太，她的芳名叫秦娇娇。“张总虽然年龄大了些，但他是个老实好男人。有些女人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不过是个人的选择。像你们有些男人喜欢比自己年轻的，也让让人无可非议。”
“你怎么看出来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收藏得很好，她已经嫁人了，我是不会让自己去做插足的事情。”
“心里有没有那个人，从我们眼神里就能看出。”
“谢谢你，我今天实在是……”
我摆手打断他的话:“人这辈子，总得做点傻事。”
我们突然沉默了下来，如同完成了一场谈判，大家都已筋疲力尽。
我想拿起咖啡再喝一口，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光了。有时候并不是真的想喝东西，只是能够为这份沉默的气氛多点声色。
贾云笙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听说他的公司在深圳。他只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到深圳，记得找他。
有些人，注定做不成恋人。但是，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朋友。
我和贾云笙在餐厅门口告别。我摸摸肚子，再看看这个充满食物香味的餐厅，肚子饿得不行了。我想着在回去公司的地铁口买点小吃解决。
我刚转身往地铁站方向走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声在我耳边说话。
“这个人不适合你。”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他。突然之间想起他的名字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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