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经常听到一个故事:相传有一种怪兽,凶猛异常。长期居住海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害人。有一次村民用火把驱赶怪兽时,因失火烧了竹林产生哔哔叭叭的响声,吓的怪兽再也不敢出没了。以致后来,人们会提前准备好能产生哔哔叭叭响声的东西,一到那段时间就提前燃放。这个怪兽就叫“年”,过完这段时间就叫“过年”。
过年,临近了,是时候收拾行囊,该回家看看了!
过年,看处处欢庆的喜悦
年节,在中国众多传统节庆中,无疑是最重大的庆典节日。无论你是长城内外,还是大江南北,亦或沿海边疆。全国各地都会举办不同形式的年节活动,以示除旧迎新,接禧纳福。
办年货、除扬尘、贴对联,祭祖先、放鞭炮(含烟花)、团圆饭、压岁包、拜新年、赏花灯、舞龙灯、逛庙会、扭秧歌... ...
虽然各地春节的风俗活动不一,但神州大地同时笼罩在同一节日的欢聚气氛里,其给我们留下的,是长长的回忆。
过年,想满满回忆的童年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在江南一带,过年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为过年做着各种准备的。
炒瓜子、花生、蚕豆等各类干货;冻置,晾晒,烘炒薯角、炒米;熬糖(爆花糖、米糖鼓、麻片糖);蒸阳糕粑;杀年猪(还要办一桌杀猪饭,请近亲及左邻右舍吃);宰鸡剖鱼晒置腊货;做豆腐;... ...
薯角,“角”发音为“guo”,由白薯或红薯(学名统称“山芋”)制成条状或三角状。
熬糖,早些年多是由麦芽发酵酿制糖浆,再小火熬制浓稠加炒米、爆米花、芝麻、花生等配料;后来经济宽裕后多是用白砂糖融化后再加相应配料。麦芽糖熬制费时,白砂糖熬制快捷但不香。
很多项目要好几天才能完成,作为孩子的我们,总是跟着父母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可当被告知,要等过年才能开吃这些东西的时候,那种对新年到来的渴盼,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小时候,孩子们过年其实也没多少可以玩的。有略微宽裕的家庭,可以给孩子们一小挂鞭炮,那也是要拆散了一个一个的放。相互要好的,可以分几个给他,一起去“炸”丢弃的酒瓶,“炸”泥塘的淤泥,“炸”牛屎粑,“炸”人家的鸡窝。现在想想,是多么“缺德”,同时又经不住要偷笑。
大年三十晚上基本是不睡觉的,挨家挨户上门跑“讨”东西。所谓的“讨”,就是你上面往火盆旁边一坐,大人们基本都会主动给。有给零食的,玩的(如散个的鞭炮等小件),还有香烟。过年那几天,小破孩们可以学着大人抽烟不会挨骂,香烟基本都是通过“讨”的方式获得。
不过上面“讨”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三十晚上八九点后还不能走人家正门,要走边门或灶屋门。某家十二点之后放过鞭炮开了大门的,才可以重新走正门进入。
过年,有长长无期的遗憾
终于熬到年关边上了,不争气的身体总是会病一场。记得有那么几年,一到过年就会发烧感冒,或者是胀气、拉肚子之类。村里的赤脚医生完全可以应付这些“问题”,但就是要忌口,什么荤腥不能沾... ...等到初五六差不多病好了,年也过了一大半。那时候的年节是要过到十五元宵后,但发奋的家庭一般初八就要“新工”。
新工就是新的一年第一天干活,每家的新工没有固定日期,一般最早不会早于初八。新工后年味基本就淡了。“好东西”没吃着,病好了就要跟着干家务活。
我们现在一般的发烧感冒,除了辛辣和烟酒外,基本没啥需要忌口的。事实上,大多数常见的小病小痛,也基本没有忌口一说。偏偏那时候,医生的话就是信条,即使自己经不住,父母也会及时喝止。现在回想为什么总是年关边上生病,可能与降温(感觉小时候气温普遍偏冷),吃了生冷食物(特别是肉汤冻、鱼汤冻),及疯玩(出了汗未及时加衣)有关。而当时并不自知,所以总遗憾自己“不争气”。
过年,是家家团圆的日子
如今的我们已经长大,对春节的热情淡了,完全没有当初那份渴望。随着许许多多年轻人在外打拼忙碌,春节也俨然成了“团圆”的象征,也造就了中国式春运大迁徙的壮观“奇景”。
那些年总说“孩子们过年,大人们过难”父母,现在都已年迈。而我们之间,不知何时已悄悄互换了角色。过年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反复问同一个问题,“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难想象,他们是多么盼望着过年。而我们,肩负着小家庭的担子,又承载着老人家的渴盼,既希望在外多挣一天的钱,又想早一天回家,多陪陪父母。来回奔波几百上千公里,不是为了儿时的那个“年”,而是想看看父母又添了几道鬓霜,想让听听平时电话里他们不肯说出口的那些“难处”和“梦想”。
如今的过年,对很多相仿年龄层的人来说是一道“槛”。我们总希望假装自己过得很好,总希望将更好的东西留给小的和老的。此时,我们终于可以体会他们之前说的话,多么希望能重新回到那个“年味十足”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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