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将店交给了俊熙打理,带着弟弟回了趟老家。先去看了看奶奶,然后去了趟张姨家。张姨看到她俩,直摸眼泪。拉着她和弟弟左看右看。
“你俩,都长成大人了啊!”她说。郝玫也热泪盈眶,这个从小看她长大的善良的阿姨,鬓边也爬出了不少白发。
“张姨,我是请您回去帮忙的。钱的事你放心,我现在做生意手头宽裕些了,一定不少您的。”她说。
“哎呦,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干啥活,去了再给你俩添麻烦。”张姨已经50余岁。
“放心,不会让您干什么重活的。就是帮忙给我婆婆搭把手就行,多的我还不忍心让您干哪,您从小把我和弟弟拉扯大,我还想让您多享几天福呢。”她真诚地说。张姨,跟着她回到了青岛。
02
家里安定下来,她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
半年之后,她还了一半俊熙的钱。
“现在势头越来越好,再用个三个月,就可以把剩下的钱都还给你了。”她认真地说道。俊熙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钱推还给她。“我现在也不急用,你先拿着做周转吧,不是你还想扩大几个店面么?”
她沉吟了一下,“那好,那就在在店里放放,等以后再算给你。”
俊熙苦笑了一下:“你对我,始终要算的那么清楚么。”他闭起眼睛甩甩头,“算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过几天要回迪拜了!她,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尽管有充足的心里准备,但冷不防的这句话还是刺激到了她。
03
是啊,他是有妻子的人。可是,已经在这里和她消磨八个多月的时间。本来计划的好的行程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一天。
她跟他说好不去送他了。“有什么好送的,一个大男人,也没多少行李。你把我们的店管好就行了。”他说。她注意到,他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语气。
几乎是不眨眼睛地,盯着墙上的时钟。他该吃早饭了,他该收拾行囊出门了,他该已经坐上车了,他该.....
她在一分一秒的计算着....
“我带小磊下去玩会,一会儿你张姨买菜回来。你让她把排骨炖上,再就是别忘了看着大发吃药。”婆婆说。
04
她胡乱的应着,眼睛,继续盯着时钟。他该走了一半的路了......心情异常地焦躁不安,上一次,他一走就是两年,也带走了她的心。
这一次,一想到他又将会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就如炸裂一般。如果此刻就这样,那今后的几年,她该如何度过?
似乎,连奋斗都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你要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了。”耳畔突然响起了上次他离去前的话语。
“去吧!”那个她说:“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怎么还能再自私地留住你呢!他的嘴角上翘:“有时候真的希望你能,象小时候一样,再自私一把!”
05
似乎空气中,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鼻和嘴,让她窒息地头晕。
猛然间,站了起来!是啊,为什么,她就不能够再自私一把呢。这些年,她已经够苦的了。为了那个家,为了这个家,她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岁月,她的手,她的脸都已被风霜侵蚀的变了颜色。
她凭什么就不能拥有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呢。只要她去,就能留住他,她有把握。她咬咬嘴唇,她知道,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她,帮助她,他的心里,一直有她。
而她也要告诉他,她对他的爱,已经越来越泛滥,越来越难以控制。
至于大发,她俩一定会照顾好他,给他治好病的。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张姨打电话。
06
“你去忙店里的事吧,我马上就回去。”张姨说。
她去屋里拿药给大发喂上,看他咽下去,再把他扶到床上躺着。他象一具木偶一样任她摆布。
“乖,”她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头:“你先躺着休息回,一会张姨会带你出去溜达一下,散散心。”
他没有应声,眼睛盯着天花板的一处蜘蛛网,竟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她迅速地换上了衣服,冲出了房门。
他应该已经在机场了。但是,离他的航班检票的时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07
出租车在她一路的催促声中,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机场。她给了司机一百元,没等找零就匆匆下车,奔向了候机厅。
“俊熙!”她喊道,尖尖的声音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可是,她什么都顾不得。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正在检票口掏出证件的长发男子。
男子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到了她,停止了检票,大步向她走来。
“小玫,真的是你!”他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还以为,我又出现幻觉了呢。”
“是我,是我,是我!”她哽咽着,伸出手紧紧揽住了他的腰。
“我不要你走,我不想你走,我好害怕会再次失去你。我,我爱你!”她任凭自己像个孩子似得在他怀里撒赖。
08
甚至,不敢抬头,怕看到他或嘲弄或严峻的目光。可是,他并没有推开她。而是,比她更紧地搂着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迈入入她的秀发之中。
一滴泪水从她的耳畔划过,落入她的脖颈。她愕然地抬起头。这么多年,从没有看到过他的泪。
少年时的打架,青年时的入狱,都没能让这个倔强的男子流下一滴泪水。而现在,他哭了,她看着他带着红丝的双眼,伸手抹去他的泪水,抚摸他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
09
她闭上眼睛,翘起双脚,将自己的红唇贴了上去。
她吻着他,她奉上了整个心灵吻着她。那样缠绵,热烈,细腻。他也热烈地回吻着她,带着多年的渴望和思念。
这个吻,让她和他都浑身的血液都翻腾滚动。
直到,不远处,检票员故意提高嗓门喊着马上要关闭检票口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挣脱开他的唇,眼中闪着顽皮的笑意:“看,你的航班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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