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老

战斗到老
焦小桥

“我都懂事了，偶尔放松放松。下次再也不敢偷偷去玩了！”

‘小屁孩’，永远长不大。给两个小嘴巴，使点小劲揪揪鼻头。时间都去哪儿啦？你已几乎满头白发。

“这次免了，下次杀无赦。去，把‘妈妈’的白衬衫洗了！

“好呦，好呦！”‘小孩’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妈妈’培育你三十年，一腹心酸，两汪眼泪，容易吗？

女儿都会打酱油了，你驰骋麻场疲惫归来，狂睡中竟然爆发“洪水”，目瞪口呆的我不知所措。

女儿惊醒，睡眼惺忪，撇嘴皱眉，童言无忌：“爸爸尿床了”。掀掉你可耻的“地图”，狠狠拍打你的屁股，你羞愧笑笑倒头酣睡，“八条，六万”的梦语如十月惊雷。

漆黑的夜让我如何是好，哭倒长城，还是笑喷黄河？怎么着都是惊魂未定的女鬼。

你认定掌握经济大权就可占据王位，实习不到一周，就焦头烂额，举手投降。你热衷参政，申请做主打一橱柜，吊在空中，连我这大个头都够不到北，你心灰意冷宣布激流勇退，家里家外大事小情全部放手，从此养成油瓶倒了眼都不眨的主。

但你能完美操纵拖把，抹布，熨斗……能把地面拖成镜子，能把镜子透亮每根毛孔，你有偷偷珍藏旧扣子，绳，拉锁……的癖好，家里物品残疾，都会因你独具匠心的创意而精彩如新。

你莫名其妙地撅嘴，怄气，像个斗架的小公鸡。有你太麻烦，没你很孤单。吵呀，闹呀，吃呀，睡呀，你工作越来越努力，何时终于有了男人该有的自信。

“家是饭店，旅馆？我是空气？”

“家是港湾，空气会吃大樱桃，大文蛤？”

‘小孩’每天都会挑选昂贵的水果，海鲜，把我喂成肥硕的婆娘，还欢喜地称是你爱戴的女王。理直气壮宣告，不负责拖把，抹布，说此举有利于我消化减肥。

新楼装修都已完美谢幕，你稳如泰山丝毫不掺和介入。却在大雪纷飞的傍晚，身背全自动洗衣机，上面插朵冻僵的玫瑰花，左手一熏鸡右手一烤鸭，艰难爬上楼。

来家“串门”并永久“扎寨”，顺便负荆请罪，高度赞扬“领导”的能力，表示严阵死守，绝不允许外人踏进一步。

你工作之余的快乐就是麻呀，乐呀，然后和一群‘小孩’吹牛，喝酒。那群‘小孩’是讨厌的“小三”，插足健康的生活，打翻幸福的节奏。许多‘小孩’喝成三高还依然轻伤不下火线，与生命的极限抗衡到鱼死网破。

你庆幸“领导”对你不抛弃，不放弃。手摇风筝的线，松弛有度，你甘心当一辈子有‘妈妈’管教的‘小孩’在战争中永生。

有你太多，没你太少，对你的策略是：打一巴掌，塞个甜枣。就这样哭哭笑笑，热热闹闹，相伴到老。

战斗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