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鸟本该在巢里度过鸟妈抚养的童年,然而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鸟妈刚出去觅食,一只有五个手指的大手伸了进去,猛地掏,幼鸟吓坏了,不断叫着,用翅膀护着它那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同时分泌粪便,期望吓跑来犯。然而,大手毫不介意,用力一抓,两只幼鸟随及被提走。
愧鸟没错,那只大手的主人便是我哥,先前我跟他说,我想养一只鸟,然后他就带我去捉鸟了,于是有了上面那一幕。把鸟捉回来后,我们发现是一大一小的两兄弟,于是大的我哥养,小的我来养。
小的那只比较安静,可能还不懂它已经失去了妈妈吧,喂它吃东西它也吃。大的那只就比较吵了,整天在哪里叫,喂它吃东西它也不吃,还叼哥的手,我哥一怒之下,说不养了,让它自生自灭吧。于是丢下它大步的走了。
愧鸟既然我哥说不养了,那只好我养了,总不能让捉回来的鸟就这么死了吧。于是我成了两只幼鸟的奶爸,我很努力的去捉田螺给它们吃,大一点的那只还是闹得很凶,不肯吃半点东西,我的手一靠近它,它就张开翅膀和嘴,并后退,一副你过来我就叮你的样子。我也不想强迫它,得咯,你不吃就不吃吧。渐渐的,不吃东西的鸟变得越来越虚弱,叫喊的声音都明显弱了很多。我想它这是命不久矣,于是我就让它和弟弟在最后亲热一下。当我将它弟弟拿到它面前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它用翅膀不断的排打着弟弟,用嘴啄弟弟。弟弟明显感到了不适,感觉它的身体都被打的颤抖了,吓得我赶紧将弟弟拿走。
我觉得它这是受刺激太过头了,连它的兄弟都不认得了,我有点生气,用手捏住它的身体不让它能动,然后把它的头用另一只手捏住它的鸟嘴。把它凑到它弟弟身上,让它和弟弟接触。过一会,我都能明显感觉到某一刻它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试着将它松开,意料之外,它不再闹了,它蜷缩着身体并有点颤抖,靠近弟弟,用头不断地去蹭弟弟的身体,那一刻我听到了类似于人类抽泣的声音。它一改之前嚣张的姿态,露出了它应该有的恐惧姿态,它收起翅膀,将头埋在胸口,伏在弟弟身边,好似劫后余生,仍心有余悸。更令我诧异的是弟弟似乎也感受到了它的情绪,它将翅膀伸出来,轻轻拍了两下哥哥的身体。要知道,这弟弟平时都是不怎么动的。
自和它弟弟相认后,就和弟弟待在一起,见到我还是会张开翅膀和嘴巴,但它不是后退了,是迎着我走来。这时我就会将处理好的田螺,送到它嘴里,然后它吞下,继续张嘴,它们的食量是真大。一天中几乎不能间断对它们的喂食,这段时间是我和它们逐步建立信任关系的黄金时期。大的那只,甚至会在我坐着的时候跳上我的大腿上坐着。而小的那只,不知为何日渐虚弱了,终于有一天早上,起床,看到小的已经死了。大的似乎没受什么影响,还是张口向我要食,只是声音比之前低哑了很多。
愧鸟带着大的的鸟将小的鸟掩埋后,我下决心一定要将大的那只鸟养活。但在之后的某一天,大的那只突然就不精神了,它也不再主动张口向我要田螺吃。我将田螺送到它嘴前,它都不肯张口,我跟它说,你快吃啊,吃了就能好了。它像是听懂了,张口试图将田螺吞下,吞下了,但又吐了出来……那一天我都是闷闷不乐的,它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很努力的想要吃一些田螺,但每次都吐了出来,傍晚时分,它好像精神了一点,吃了一些田螺,没吐出来。我很高兴,以为它已经好了。晚上就美滋滋的睡觉了。谁曾想,第二天一早,发现它已经在窝里死了,嘴里有吐出来的田螺肉,那时它的翅膀是张开的,看它的样子好像是要往我这里赶,到没赶来它就……
在埋它的时候,我的眼泪哗哗的流,我没能保护好它们,我将它们从它们的母亲那夺来,却没能让它们安全长大。
之后我再没养过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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