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刘启明不愿意让父母失望,其实更多的是不想让身体不好的父亲担忧,母亲的突然过世对父亲的打击很大,而继母进门,父亲又要调和许多麻烦的关系。
首先是老奶奶的养老,老奶奶不过是父亲的前岳母,因为年轻的时候被有文化的丈夫抛弃,一生守着独生女(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供她上学读书,结婚嫁人。父亲婚后参军,母亲带着自己在家教书育人,自然母亲有了随军的机会,不会抛弃自己的娘。
无论如何,母亲过世后,继母进门,还能善待老奶奶,刘启明心存感激,自己的婚姻即便一团糟也在用心维持。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岳母的宽容,这个老军垦在领导岗位上半生,阅人无数,但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样自己比谁都清楚。宽容女婿,不过是想让女婿的家稳定,要不然外孙女玉珊怎么办?一旦离婚,孩子却爹少娘,自己家还有三个儿子,有孙辈,不可能把玉珊接到家里。
继母毕竟是继母,她没有义务帮我带孩子,女儿怎么办?为了女儿的成长,刘启明只能因忍着。这种隐忍一直维持到玉珊读高中一年级的暑假,刘启明忍无可忍。
这几年宋美美也没有外出工作,单位上交着养老金,刘启明的一点工资养家糊口压力还不大,偶尔也能赚点外快当零花钱,同时在外面也有点莺莺燕燕。
事情的导火索便是:宋美美抓到了刘启明和一位离异女的现场戏。
感情出轨解决的方式很多,朋友劝她:“即便将就也要到女儿高中毕业,或者你退休。”
而宋美美却选择了最低级的一种方式——大吵大闹,全场皆知!
颜面扫地的刘启明愤然提出了离婚,没有选择的余地。
离婚不是宋美美的最终目的,但是刘启明放出狠话:“不离婚我就搬出去住,再也不管这个家了。”
这是宋美美的软肋,自己不工作,拿什么养活女儿?
这一次母亲再伟大,也挽救不了宋美美的婚姻。
当时刘启明想让玉珊跟随宋美美生活,房子给他,她一句:“我养活不了女儿。”
“那我给你生活费。”刘启明明白一个男人带一个高中生,还要上班又没有房子住很不方便。
“我不会教育女儿。”一个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刘启明还能说什么?
最后的最后,刘启明带着女儿净身出户,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宋美美,还要让宋美美继续领三个月的工资。
刘启明把女儿安排在一间民房里,自己住在工作间,一边工作,一边干点私活,一边还要操持女儿的一日三餐。
而离婚后的宋美美彻底傻眼了:不多的积蓄,三个月的工资,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回娘家也不现实,目前还和大哥一家住在一个院子呢?
她做的意见蠢事就是立马把房子出租,二嫂劝她:“把房子留给女儿住,有院子安全。”
宋美美一根筋:“我要是让女儿住,刘启明也要住进来怎么办?”
“他要是愿意回来住,你们一家三口还会分开吗?”二嫂再次提醒宋美美。
无论怎么说,宋美美一意孤行,神仙也救不了她。
刚开始闹离婚的时候,刘启明还把想法告诉了妹妹红卫,红卫纵然看不上宋美美,但也不希望侄女却爹少娘,还是劝慰哥哥:“为了玉珊,你好好考虑。”
刘启明铁心要结束这段婚姻,妹妹的劝解没有用的。
劝不动哥哥,红卫还是把这个事情讲给了远在上海的父亲,刘海山已经快70岁了,身体也不怎么样,儿子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已经很糟心了,他也不想多管,而且也管不了。
刘海山回想起自己还在山北团场上班时,刚开始中午到儿子家吃午饭,那种气氛太压抑。一家人吃饭,除了孙女和他互动,儿子儿媳很少互动。
有一次又到午饭时,刘海山刚到儿子家的小院,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儿子儿媳吵架过后,几乎砸了能砸的锅碗瓢盆。
当时刘海山顾不上吃饭,直接到商店购买了一套新的灶具,再也没有到儿子家吃过午饭,而是改在小食堂了。
周娟本来就在婚姻中煎熬过,体验到过:另一半不给力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还没有退休的时候,有一次周末,周娟到城里办事,顺带到刘启明家里看看,碰上的是更残酷的场面:盛怒之下的宋美美把刘启明平时修理电器的汽油倒出来点燃,吓得刘启明迅速从床上扯下被子盖在火上,才没有酿成大祸。
看到自己给刘启明结婚准备的缎面被子千疮百孔,周娟心里一阵抽搐:“下一次还会有这么幸运吗?”
当时就把刘启明和宋美美批评一顿,以后很少再到他们家里来,眼不见为净!
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周娟的态度很明显:“过不下去就离婚,别互相折磨了。”
宋美美得不到任何帮助,自己的婚姻彻底垮了。
毕竟还要生活,把房子出租之后,宋美美必须外出打工养活自己,这一年,宋美美42岁。
没有技能,只能做苦力,经人帮忙,宋美美在一家宾馆打扫卫生。母亲给了几百元,二嫂给了500元,弟弟给买一个手机。
这几年没有上过班的宋美美,突然干着繁重的体力活,第一个星期就累得不行,哭着给母亲诉说委屈。
母亲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能怎么样呢?
刘启明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哪去,他把座机分机接到女儿住的民房里,有什么动静、或者早晨叫女儿吃饭全靠这个电话线。
那时候私活比较多,早早做好早饭去上班,中午又要匆忙赶回来给女儿准备午饭,懂事的女儿放学准备好晚饭等着他回来,一边在房子里写作业。
周末的时候,刘启明就鼓励女儿:“去看看外婆吧!”其实放假这两天,女儿不在家,刘启明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无论刘启明和宋美美婚姻如何破裂,娘家人没有怪罪刘启明,毕竟婚姻的破裂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责任。
玉珊的舅舅、舅妈、姑姑对她疼爱有加。就这样玉珊在疼爱和纠结中度过了两年的高中生活,最终顺利参加了高考。
而宋美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迎接她的更是命运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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