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时间跑得真快,趁忙忙碌碌的人们一不注意,它就悄悄地迈进了腊月的门槛。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进了腊月可就是年了。
走在街上“过年”两个字时不时就钻进了耳朵,碰到熟人,打招呼的用语也变成了:
“今年过年回家不?”
“今年过年孩子回来不?”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凑在一块儿,也聊着有关过年的话题:哪个孩子不能回来啦、今年准备点什么年货啦等等,使人觉得空气中都飘着“过年”的气息。
在外地讨生活的人,也都开始盘算着自己还能不能回家过年,因为今年情况特殊,“就地过年”成了提倡的主题。
那些能回家的,就开始忙着抢车票、买礼物、收拾行李,为回家做着准备。
有的年轻夫妻开始讨论是回婆婆家过年还是回娘家过年。每年总有一些年轻夫妻会因为这个问题闹矛盾,有的甚至大打出手,还闹到了民政局。谁都想守着自己的父母过一个和和美美的年。
每当看到这样的新闻,我总是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回婆婆家过年的事儿。
那是我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不用讨论,这新婚后的第一个春节,肯定是要回远在农村老家的婆婆家过的。
我还从来没有不在父母身边过年的经历,也对在农村被一群陌生人包围着过年打怵,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但也实在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得在妈妈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和老公一起收拾行装。
收拾回家的行李很令人头痛,那时交通不方便,路上要倒三次车,我又手无缚鸡之力,就想少带点东西。妈妈和老公可不这样想,这也想带那也想拿,我要这样,他要那样,年轻时火气又大,结果光收拾行李就吵了好几架。
考虑到农村没有暖气,妈妈和老公怕我不习惯,非要我带上毛衣毛裤和厚棉衣,光这些衣服就鼓鼓囊囊塞了一个大包。
还有妈妈给亲家准备的年货,有香烟、糖果、白酒、点心、一大盒火腿肠等吃食,把一个绿色旅行包的拉链都快撑坏了。
第三个大包装着我和老公逛了好几次街才买齐的礼物,家里的每一位成员都有。
最后,望着还堆在床上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老公只好把他的衣物减了又减,只带了一身换洗的内衣,把准备过年穿的新裤子都拿了出来。我气呼呼地说:
“你初一那天不穿吗?”
“农村不讲究,穿着平常的衣服也能过年”。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终于把东西都塞进了三个大旅行包和两个小背包。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爸爸从单位借了辆汽车,把我们送到了十几里外的县长途汽车站。
当汽车启动时,我看到爸爸向我们挥了挥手,妈妈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吆喝着:
“看好东西。”
就这样,我心里忐忑着踏上了回家过年的旅途。
长途汽车里基本上都是回家过年的人,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挂满全身。灰头土脸的汽车被人和行李塞得满满当当,连过道里都堆着旅行包和用床单裹成的包袱。人们出来进去都得用手撑着两边的座椅,把腿抬得高高地迈过去。谁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或东西,又会引起一阵争吵。
我前面的座位地下塞着一个纸箱子,可能是前座主人的,弄得我的腿没法伸开,只得收着脚,坐一会儿就左右抬抬屁股,靠交换一下身体的重心解解乏。
回家的路颠簸而漫长,虽然只有不到500公里的路程,但婆婆的家在偏僻的山区,没有直达的车,一天之内是到不了家的。
在新乡和洛阳倒了两次车后,赶天黑我们终于到了县城。在一个小旅馆安顿下来后,我们的肚子开始咕咕咕地叫起来,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我们来到旅馆旁边的小摊前,一人要了一大碗羊肉烩面,坐在小板凳上呼噜呼噜吃起来。不一会儿,身上的寒气就被热乎乎的羊肉汤赶走了,那面的味道真不错。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了从县城到乡里的小公共汽车。车上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乡下人,说着我听不太懂的土话。我第一次坐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间,感觉有点不自在。
汽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我望向窗外,尘土在窗玻璃上蒙了厚厚的一层,外面的景物模模糊糊。
老公看着外面扬起的尘土,笑着对我说:
"闻到我们家泥土的芳香了吗?”
我听了不禁一笑,紧张的心情轻松了好多。
我们俩运气还不错,一下小公共汽车,就碰上了老公他们村一个熟人。他是到乡里来办事的,开了一辆小拖拉机。
我和老公还有我们的大包小包一起,坐在拖拉机的车兜里,吹着寒冬腊月的冷风回到了婆婆家。在那里,我过了结婚后第一个年,也是记忆里最难忘的一个年。
齐帆齐28天写作成长营第9篇(字数:1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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