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亍頔
登巴屋顶的书吧2018年7月8日拉萨城下起了暴雨,我坐在登巴客栈的顶楼聆听着暴雨击打屋顶的声音,遥望着远处黄昏余光中的布达拉宫,遥想着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那句:“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在耳边回响不去。还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也让我久久无法平静。康熙四十五年,不满24岁的仓央嘉措在青海湖被害,我曾一度为他忧伤、惋惜;也为我心中的圣主康熙帝不救下他而伤心、绝望。
后来,听说他是政治的牺牲品,永远不可能走进大清地盘。因为到了大清的地盘,让他死也不是,让他活也不可,他的命运只能终结青海地界。后来,又有说法说他在青海被康熙的人救下,往后的余生隐姓埋名各地传法。我更愿意相信后者的存在。
那些年,读他的情诗,一边哭泣、一边感慨。世间竟有如此男子,不愧那句“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如今想来,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好时光。他宁玛派的生存背景跟当时的政治背景,也注定了他的多情善感的年华要遭受悲剧的命运。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很多人说,这不是仓央嘉措所写。后来,有一首歌曲《在那东山顶上》闯进了我的生活,颂唱的就是玛吉阿米。美丽的女子配上深情的男子,定是那个最美的年纪余留的最深的佳话,也是最美的年华中女子最深的渴望。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仓央嘉措所写。其实,谁写的都没那么要紧。他早已活在了万千少女的心中。
时隔多年,我孤身走近雪域最高的宫殿,在雨中遥望回想。天色渐暗,布达拉宫的灯火通明,万千少女心中的仓央嘉措就像这雨帘中朦胧的布宫一样,可望而不可及。可望在心,触手不能及。
雨水滴滴答答强有力的敲打着玻璃造的屋顶,我的思绪在雨声中波荡起伏。如果他的生命不终结在那个最美的年纪、最深的情意中,他还会是万千少女心中的情僧吗?人,只会在那个不谙世事的年纪,才会奋不顾己。
而现在的我,也只会感慨情诗的优美,而不会再被诗意所触动。来来去去,分分合合;自有定数。所得所失,也不过无常。似乎从来不曾拥有,也就从来不曾失去;兴许曾经拥有,失去也是必然。
那些年,我转动手中佛珠,不为与你重遇,只为心有安处;
那些年,我闭目在香雾中,不为求你归来,只为情有归处;
那些年,我跪拜在佛灯前,不求思你千万,只求了然无常。
雪域的美景与氛围,总是让我心有安处,情有归处,终是了然无常。
再回首,未必一切不是最好的安排。仓央嘉措也好,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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